圖拱手交予她。
她不明白;實在不明白。
冷宮羽垂下頭又看向那張圖,她忽然發現圖上的金縷樓好像正在一座小島上;因為在那張圖紙的上面分明有一些水流的標識。
她擰住眉毛;忍不住問灼雪樓:“金縷樓竟是建在小島上?這島是什麼島?”不及對方回答;她又問:“圖上的這些點點圈圈又是什麼意思?”
灼雪樓微笑的對著小廝打了幾個手勢;小廝轉過身來對冷宮羽道:“圖上的點表示著礁石,而圈則表示迷霧。人若要上島,必先透過瀰漫的大霧與礁石亂陣,否則只會船散人亡,根本無法抵達小島。”
冷宮羽抿抿嘴,沉默了片刻才道:“如果是水性極好之人,能否有把握駕船透過迷霧陣與亂礁陣?”
灼雪樓輕搖頭,又對小廝打手勢,小廝點點頭,淡淡道:“公子說,就算是曾經到過那裡的人都沒有把握順利再透過,能夠上島之人,除了有極強的本領外,還需要十足的運氣,否則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沒用。”
冷宮羽已閉上了嘴,她忽然明白再繼續問下去也沒有意義。
回到自己的臨時住處,冷宮羽一直託著腮幫子坐在桌前發呆。那張圖紙就擺在她的面前,而她也正盯著它,只不過無論她再怎麼緊盯著看都無法從裡面找出上島的方法。
天不知不覺已經黑了,外面冷風漸起,屋子裡卻沒有點燈,四下漆黑一片。
葉君蘭躡手躡腳的緩緩推開房門,再小心翼翼的探進頭來。
屋外很黑,屋內卻更黑。
他摸摸下巴,感到有點奇怪,平時這個時間,冷宮羽早已端著熱騰騰的飯菜跑去他那同他一塊吃了,然而今天,他非但沒見到飯,就連她的人他也沒能瞅見。
葉君蘭自打受傷在這住下,就從來沒有遇到這樣的情況,他實在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莫非是因為他中午對她說的那些話,使得她對他產生了厭惡之情?
葉君蘭想不通,所以他打算過她的房間來看看,哪怕他身上的傷再疼,移動起來在艱難,也無法阻攔他。
此時他已來到了冷宮羽的門外,並悄悄開啟了她的房門。
四周安靜的出奇,靜到就連人呼吸的聲音都聽不見。聽不到呼吸聲,她豈非並不在屋內?然而不知為何,葉君蘭卻覺得她一定就在這屋裡,雖然他看不清也聽不見。
冷宮羽自然還在自己的屋裡,自然仍坐在桌前一動不動,但是現下她已經聽到了葉君蘭所發出的響動,並感覺到他正慢慢的向自己靠近。
“你想做什麼?”
突然發出的聲響將葉君蘭嚇得一激靈,他還沒能反應過來,屋子已經有了亮光——冷宮羽劃亮了火摺子。
“你跑到我這裡想要做什麼?”冷宮羽舉著火摺子,又問了一遍。
葉君蘭撫了撫胸口,輕咳兩聲來掩飾他方才的失態:“我出去散步,走錯了屋子。”
冷宮羽笑了笑,沒有拆穿他,只是用火摺子將燈點亮。
屋子總算是亮堂起來了,葉君蘭眨了眨眼,忽然緩慢移著步子坐到桌前,好奇的盯著她面前的那張紙,“你在幹什麼?這是哪裡來的鬼畫符?”他邊問著邊要伸手去拿。
冷宮羽眼快手更快,已出手在他之前將紙收起來,“你該不會是肚子餓了才來找我吧?”她忽然嘆口氣,有些無奈道:“我說你還真是個被人伺候慣了的小少爺啊,不給你送飯就寧願餓著肚子?”
葉君蘭嘿嘿一笑,其實他倒不是等人伺候,不過是自己一個人吃飯實在無聊。
冷宮羽長舒一口氣,認命似得道:“罷了,天色也的確晚了,你在這等會,我去叫人來送飯。”她說著,步子已經邁向了門口。
葉君蘭待她出去,這才蹙起眉頭,摸了摸光滑的下巴,喃喃自語:“原來她竟想要去金縷樓。”
待葉君蘭的傷好了*成,他們也要出發趕往陷空島了。薛楚善已經想念白玉堂的定親酒想了很久。
“我這個白老弟,家裡私藏了許多好酒,卻偏偏是個小氣鬼,竟然一罈都不給我喝!這次趁著他的定親宴,我定然要狠狠的喝他一回!誰知道下一次等到他大方要等到什麼時候。”薛楚善說這話的時候正窩在船上抱著酒罈子飲酒,就好像他懷裡的那壇就是白玉堂傢俬藏的好酒一樣。
葉君蘭看著他一口一口的灌酒,忍不住問他:“薛大哥,你和那冰塊臉認識很久了麼?”
薛楚善愣了愣,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這天底下,估計也只有你敢這麼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