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在陽光下純粹乾淨,明亮無垢。
那孩子……再也不會在面前這麼笑了吧……
也……不會再來朽木家,紅著臉問出“白哉,今晚……我們還那樣吧……”之類的傻話了吧……
我……這些日子,到底在做什麼啊……
在早餐桌上沒有見到代理死神,以為他睡懶覺了而去揪人卻單獨回來的露琪亞很是忿忿的,說這小子居然在客房裡留了張紙條說有急事要回現世去,連個招呼都不打,真是超級可惡之類的。
心情更是低落了幾分。
縱有千般心事,工作還是不可耽誤的。
但是一整天,六番隊的氣氛都出奇的陰沈,紅髮副隊苦著臉,幾乎要把腦袋埋進檔案堆裡了。
直到了第二天下午,那個張揚溫暖的靈壓出現在靜靈庭的時候,陰晴才很明顯地轉換了。
朽木隊長難得大發慈悲地準點下了班。
哀鴻遍野的六番隊隊員們一臉逃出生天的慶幸。
快步回到家,代理死神正在被自家妹子欺壓,一邊抱怨一邊揉著臉頰上擰出的兩個紅彤彤的小丸子,模樣十分惹人發遽。
笑咪咪地一臉如常地對自己打招呼。
甚至因為自己的到來而十分開懷的模樣。
好像……杞人憂天了……
白哉無言點點頭。
懸起的心突然安穩地落了下來,但是又升起別樣的思緒。
這孩子……不會沒沒神經到這個地步吧?他可是被……抱了啊……
還是說,只要舒服,那於他而言並不是什麼不得了的事情麼?
如果別人也……像自己那樣對他……他難道也不會拒絕麼?
胸口被什麼堵塞著,不舒服起來。
不露痕跡地皺眉。
想要好好談談然後許諾負責的話……似乎也有點可笑了……或許這孩子根本就不在乎?
是不是先看看情況……再說呢?
但是,在回房間更衣的時候,白哉悄悄掃了一眼,正在跟妹妹說話的少年,青澀的眉間,有一份異樣的媚氣流轉。
卻跟他原本清爽中透出銳利的氣息並不矛盾,反而融合得自然,而更加魅惑。
笑容愉快而毫無陰霾。
流溢位蜂蜜般的香甜。
頭髮漸漸地長了,遮住了耳朵和頸子的模樣,跟當初刺蝟般不馴亂翹的模樣其實相差甚遠,只不過經常見到,所以平時都沒覺出來……
夕陽跳躍在髮絲上,細細閃爍。
像春風中突然冒頭然後豐盛的草一樣,有什麼心情漸漸滋生得茂盛了起來。
究竟……是什麼呢……
晚餐過後,亦步亦趨的少年一見周圍無人了,就支支吾吾地喚道,“白哉……”
“嗯?”
“去你的房間好不好?”
白哉沒想到一開始就是這麼勁爆的話。
於是有點呆滯。
“昨天早上走得匆忙,我還沒來得及仔細看看白哉的房間呢!”
一副很純良地“我只是想參觀參觀”的態度。
白哉突然只覺得全身無力。
現在的小孩子到底在想什麼啊……完全鬧不明白的感覺……難道這就是露琪亞說的“代溝”?
鎮定!要鎮定!朽木白哉!只要不多說什麼,就不會有會錯意的尷尬發生,所以……還是不變應萬變好了……
無言地領著小鬼走進臥寢,白哉這才想起,確實,除了昨晚,小鬼並沒有來過這裡,往常的“互助”總是在不遠處的客房或者溫泉之中,兩人之前從未像前夜那樣,相擁著共眠過。
進了門就好奇地東張西望。
其實所謂的當家臥寢並不見得又多豪華,雖然用具都是上乘,陳設卻是簡單,中央照例鋪好了寢具,然後就是衣櫃什麼的,正東方的牆壁上懸掛著白哉的書法,一個大大的“護”字,下方,齊整地列著一排綠油油的裙帶菜娃娃。
代理死神盯著那個“護”字看了好一會兒才轉開眼睛,拿起一個裙帶菜娃娃,“白哉……你對裙帶擦大使簡直跟露琪亞對恰比一樣執著……我說,你們兄妹倆真的沒有血緣關係嗎?”
取笑般的輕快笑聲中,白哉卻注意到代理死神的耳根悄然泛上的紅色。
眼光不由膠著在那上面,有點心不在焉地想起,這孩子的面板,是如何在親吻下敏感地泛起團團紅暈的……仿若在霧中點染開嬌豔色彩的新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