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吻起來有多甜蜜,白哉最是清楚不過了。
頸子上仍留著幾枚櫻瓣般的吻痕,白哉還記得,衣襟之下還有更多,更密的痕跡。
衣襟外半截玲瓏的鎖骨蜿蜒出深淺明暗的效果。
……看著這樣的小鬼,白哉覺得負責其實不是那麼不可接受的一件事情。
小鬼的性情,他並不討厭。
小鬼的身體,跟他很契合。
小鬼的笑容,就像陽光一樣,令人眼前和心裡都為之一亮。
小鬼的意志,是完全超越了這個年齡孩子的堅韌和勇敢。
這時,他才承認,自己其實是欣賞著這個孩子的──擁有自己早已丟棄的衝動,任性,和熱情,那些不得不缺失,卻依然眷戀的一切。
有他在身邊,生活再不是死水一潭,那些波瀾和暗湧之間,天地就這麼鮮活起來。
等他醒來,就正式要求在一起好了。
這麼決定之後,心頭突然湧上了一陣泛著甜意的熱流。
不由伸出手去,摸了摸少年豔麗的髮絲。
溫暖,而柔細的觸感。
心也因此而一下子柔軟下來。
受了打擾的少年在懷中蹭了蹭,哼出一聲舒服的鼻音,卻沒有醒來。
突然屏息的白哉等了好一會兒,才放鬆下來。
昨晚鬧到很晚……在書房做了兩次之後,抱著少年去沐浴,結果清理的時候忍不住又來了一次,等到終於出了溫泉,少年已經體力不支地昏昏欲睡了,本來想送到客房去的,可是小鬼一雙爪子抓著自己的衣襟抓得太緊,扒了幾下都扒不下來,只好一起睡了。
累壞他了吧……
離早課還有一段時間,就再睡一會好了……
這麼想著,緊了緊扣在少年腰上的手臂,白哉閉上了眼睛。
按時起來的時候,黑崎一護依然沈睡著。
看那樣子怕是不到日上三竿不會醒。
每日晨起的斬術練習是朽木家當家雷打不動的習慣。
穿衣洗漱,打理整齊,白哉拉開門,想了想,沒有直接去道場,反而轉向了另一個方向。
轉回來的時候,手裡端了一個托盤,上面是他記得這小鬼很喜歡吃的點心。
做了很消耗體力的事情,醒來的時候應該會很餓吧……
而露琪亞在道場左等右等不見兄長到來,詫異之下來到了主屋當家臥寢的門前。
“白哉大哥!白哉大哥!您起來了嗎?”叩叩敲了幾下門,總聽不見回應的露琪亞低喚的聲音漸漸提高了。
“白哉大哥?”
不會是……生病了吧?
一著急,露琪亞大著膽子拉開了門,“白哉大哥,失禮了!”
“呃……”
窗戶大開著,衣櫃門開著,被子隨意地掀開著……但是沒人。
奇怪?大哥已經起來了嗎?還有……起來了的話,大哥一向嚴謹,怎麼會把房間搞得這麼亂?好像被打劫過了一樣……
“哎呀!”起來了的話,遲到的那個不就是我了嗎?
想到要被兄長大人用責備的眼光瞪,露琪亞登時頭皮發緊,也顧不得疑問了,趕緊把門一關就就往道場趕去。
她的身影消失在長廊盡頭不久,白哉來到了門前。
開門。
……………
……………………
被子大大向外掀開,衣櫃門也開著,窗戶大敞,清亮亮的晨光透進來灑了滿地。
代理死神已經鴻飛杳杳。
明顯是從衣櫃中找了衣服然後跳窗走的。
慌張得衣櫃門都來不及關。
走了……
心頭突然被一股涼意侵佔了。
明明是並不算冷的季節,卻突然在風拂葉梢的聲音中覺出了幾分蕭瑟。
不是很理所當然的嗎?
不顧意願地做了那麼過分的事情,奪取了他的純真,還一而再再而三地繼續,在慾望的漩渦中被逼得不得不哭泣著乞求寬赦……
對於那麼一個倔強驕傲的孩子來說……
之前會跑來,是因為很舒服,這孩子只是忠實於慾望而並不太明白其中的意義吧,可是昨晚,情形完全不同……
怔忡了一陣子才走進去,放下托盤。
上面白白胖胖的豆沙果子用紅紅的草莓果醬畫著憨憨的笑臉。
眼前浮現的卻是代理死神毫無芥蒂的燦爛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