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應該放生你。
隨你的便。
葉修張開嘴想哈哈笑兩聲,一張嘴就是一口血在眼前瀰漫成血霧,孫哲平用眼神嘲笑他,他也嘲笑自己,兩個傻逼,一無所有,打什麼打。
後來狂劍士一動不動地躺在湖畔草野上,仰望流星似雪紛紛揚揚墜入紅塵,渾身的骨頭都被砭碎了似的,良辰美景偏偏還讓人上不來氣。葉修沒那個閒情逸致陪他曬月亮,他下水一次兩次忙忙碌碌,撈上來不少東西,自己的戰矛,斷了的葬花,一把血紅血紅的珠子。
然後他撲通一聲倒在孫哲平旁邊,半晌才說,老孫啊。
孫哲平動了動手指。
你有什麼打算。
一個時辰之後孫哲平有氣無力地回答他,關你屁事,你好好活你的去。
“那捧珠子,我託人給了張佳樂。”
“嗯。”孫哲平抻了抻長手長腳,打個呵欠,“他就是愛玩,給他玩。”
“你不還是捨不得他。”
“無所謂,他現在不是挺好?”
“是挺好,離了百花,去了霸圖,又混著微草,心心念念一個天下第一。”
“還有你那破碑。”
“行了沒老孫。”
孫哲平又伸個懶腰,仰頭看著煙火燻黑的房梁,笑了一聲,“天下第一。”
現在看透看破,也都晚了。何況我看得再空,不等於就要強迫他一道四大皆空。
葉修大笑,還四大皆空呢,你塵根淨了嗎?
孫哲平沒理他,“如果他堅持要,那便要,霸氣雄圖也不委屈了他。他是張佳樂,就算再委屈難捱,他也承得起。”
“王大眼呢?”
“若他想要,王傑希又能給他,他也便是值得。”
葉修說你變了老孫,以前你可沒這麼溫存敦厚或者不如說畏首畏尾。孫哲平笑說你也變了,以前你這混蛋哪有這麼磨磨唧唧操心操肺。兩人哈哈大笑了半天,都覺得很沒味道。孫哲平一拍桌子,“你他媽玩夠了吧?”
葉修兀自又笑了會兒,“玩夠了。”
所以幫我打這一場吧,老孫。
就是今年,我們拿下天下第一,榮耀王座,再讓那些隱秘的沉重的糾結的寂寞的疼痛的哀烈的不可告人的天荒地老的歷久彌新的,公之於世。
這世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