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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是他萬般無奈之下,只好一邊在心裡組織語言一邊盯著張起靈,期盼能從他細微的表情變化之中,捕捉到那麼一絲類似於心有靈犀的奇蹟。

我真正想說什麼,你知道嗎?

“我知道”,這句話入耳的同時,吳邪幾乎一顫,他說他知道!

“我是說……你走,可以,把我一個人留下,也可以,但是你千萬不能……”,千萬不能以身犯險,做什麼調虎離山的事。

“我知道”,又是一遍重複,明明沒有任何一個位元組的變化,卻彷彿封印了某種魔力,讓人心頭一震。

一瞬間,吳邪再不能言語,只是略帶驚訝地,而又有些不知如何地,看著對面那人。月光透過頭頂茂密的樹冠零零星星地灑下來,並著一種朦朧的光影效果,將氣氛推向某個臨界。

總得有人先開口,終於,在心如擂鼓早都將他出賣幾百次了之後,吳邪終於在心底怒吼一聲,幹他孃的!

“張教官,我已經想好了,我需要你給我一個明確的態度”,吳邪看定眼前的人,咬了咬牙,豁出去了,“我……我喜……恩,對,我就是那個意思”,結果話到嘴邊卻又死活蹦不出那四個字來,實在彆扭,“我相信你知道。”

“當然,你也許覺得我這是衝動,但是這些天我一直在想這件事,這個問題,既然它發生過,我就不能當它不存在,然後帶著這個心結,每天若無其事地繼續像以前那樣。”

畢竟,當一件事成為一個心事的時候,它就像一個秤砣不斷往下沉去,你卻又隱隱希望它能浮上水面,並且時刻警惕著時間,這麼矛盾。

“我以前或許是一個很能折騰的人,什麼事都想追求一個結果,一定要追究個為什麼,包括現在,我仍然是在追尋一個結果。但是以前的事情,很多可以說跟我關係不算多,問一個結果只是想有始有終把那件事終結。而此時此刻,仍然是終結一件事,但意義對我而言卻大不相同。”

他想難道還要怎麼證明他的感情呢,為他死也死過了,還能怎麼樣呢?不管怎麼樣,你告訴我,有什麼事如若能比死亡更加難以承載,我也願意一試。

當然那個時候,他看得還太淺,很久以後,他才明白原來在有些時候,死往往是一個逃出生天的辦法,而活著,才最磨人。

吳邪閉上了眼,嘆了口氣,略微平靜了此刻的心率,跟著緩緩睜開眼,緩慢而清楚地說道,“其實沒必要說這麼多,我就要你一句話”,他手心都攢出汗來,“告訴我,你的態度是什麼?”

【38】定情

面對的人一直沉默地站著,只是靜靜地等他說完每一句話,面沉如水,不動聲色。

吳邪也不再出聲,不自然地避開了張起靈的眼神,望向他右肩上方虛空的一個點。

你的選擇,會是什麼?

嗓子乾澀得厲害,每一次吞嚥都像是碾過團火,異常困難。

就在吳邪覺得自己肯定是燒糊塗了,才幹出這麼蠢得沒邊的事情,就在他都開始在想如果自己現在倒下去裝暈,醒過來再裝作失憶需要幾成演技,突然,一隻手溫柔卻有不容抗拒地攬過他的後腦,接著吳邪整個人被往前一帶,瞬息之間就被吻住了。

被,吻住了。

靠!這他媽唱得是哪出!

吳邪整個人直接凌亂了,僵在原地動彈不得。

他,居然會吻他!?

縱使深思熟慮,但是他今日背水一戰,是完全沒有給自己留下活路了。根據常理,他下意識就覺得,戳破的後果大概就是game over了,從此橋歸橋路歸路。隱隱約約,他就知道這種行為更多隻是給自己一個交代,即使很難接受,但是從此不用糾結,這件事就留在身後。

然而沒想到,劇本拿錯了。

這就好比編劇改了一個浪漫溫馨的結局,自己卻還傻逼兮兮地自顧自茫然在煙雨中。

太他媽氣人了。

這是個簡單清爽的吻,幾乎只是貼在一起,如風過林梢,卻也持續了一分多鐘,直到張起靈抽回身去,又靜靜地看著吳邪。

“你……”,吳邪元氣大傷,瞪大眼睛還是僵著一臉的不可置信,半天組織不好語言來問個所以然。

他想不通剛才自己怎麼會覺得這個吻像是風過林梢,畢竟風過無痕,可是他這一吻,能讓他被自己湧起的熱血燙無數個窟窿,能讓他記很久很久,甚至是一輩子,又怎麼能做到了無痕。

他這就是表態了嗎?吳邪幾乎是極力抑制著自己翻湧上來的可以稱之為狂喜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