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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插手施救,再下去會發生什麼,他真是不敢想。

這悶油瓶還是很關心他的,他想著就有些感動,一邊安慰自己還好這種大蛇一般都沒毒,一邊拿出止血繃帶和藥品給張起靈把胳膊處理好。

張起靈看著吳邪越發蒼白的臉色,知道他情況並不太好,就道:“我沒事,我們快走,爭取儘快找到休息的地方。”

【37】剖白

一路無話,一邊是儘快趕路,一邊是又熱又累,吳邪實在是提不起精神多說一個字。終於,在兩人沉默快滿第二個時辰的時候,張起靈突然拽上吳邪的袖子,一拉,“去那裡。”

吳邪身體的反應已經純粹機械化了,條件反射地就朝他拉的方向走。

張起靈找到一棵低矮的繁茂大樹,樹枝生得粗且密,他找了一些藤條在上面結好,又摘了些大片的芭蕉葉子,算是粗略做了一張能馬馬虎虎稱之為“床”的東西。

畢竟,在這種地方晚上指不定地上有些什麼危險,論視角、隱蔽性、安全性,睡樹上都是絕佳不二的選擇。

吳邪體能已經用至極限,再沒力氣去幫忙,就倚著樹靠坐下來,偏頭看著張起靈一通的忙活。

明明很乾練簡潔的動作,看在他眼裡,一下子柔和了許多。世界彷彿打了柔光,以那個人為中心,緩緩蕩起了一層漣漪。

這簡直像是在建築他們的愛巢!

他的心裡突然冒出了這麼個荒謬可笑的想法,有點矯情,有點難以啟齒想入非非,吳邪驚覺自己居然想到這個的時候,恨不得抽死自己,難道就他孃的因為人家在樹上搭了個鳥窩一樣的東西你就聯想到那上面了?

腦洞太大,得補!

於是在張起靈從樹上跳下來的時候,看到吳邪一臉悲憤的樣子,還以為他傷情加重,連忙蹲下,問道,“怎麼了,很不舒服嗎?”

“……啊”,吳邪一愣,跟著面上一囧,幾乎老臉一紅,接著死皮賴臉地承認道,“有點。不過我還能撐,你別擔心。”

他確實是不太舒服,怎麼說呢,可能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兩眼一抹黑昏過去,但是在這之前,只要張起靈不說停下,沒確認好安全,他都能咬牙挺下去。

“吃點”,張起靈把割下的蛇肉放在溪水裡洗了洗,用軍刀切成了片狀,拿給吳邪。

為了隱蔽,他們不能生火,況且以前模擬過很多次極端條件下的生存考驗,為了活下去,別說幾片高蛋白的生蛇肉,就算是從牛糞裡掬水,為了不渴死,那也得喝。

吳邪吃了幾片,很鮮嫩,有點像某種刺身的味道,然而由於肌肉的肉質,又更加有嚼勁。這蛇也是有夠倒黴的,他邊吃邊想,但又覺得他們在逃命的路上還碰上這麼一出也不知道是誰更倒黴。

“吃完了去躺一會,我守著。”

“恩”,吳邪點頭,片刻又道,“兩個小時後叫我,我跟你換。”

“好”,張起靈應著,一手拂過他的額頭,有些低燒,順勢往後一帶,插入髮間,然後凝住,不動。

吳邪被他這個動作弄得有些迷茫,一下子連呼吸都隨之停滯,瞪著兩隻眼睛,卻似乎看到對方眼裡浮起一種,可以稱之為溫柔的情緒。

頃刻,十里春風。

然而兩個時辰後,有人睡得正沉,有人並不打擾,於是等吳邪朦朦朧朧醒來,發現月已中天。

“小哥?”

身邊沒有人,吳邪張望了一圈,也沒看到任何有人的跡象。

“小哥?”,他又低低地喊了一聲,發現喉嚨似乎腫了,連吞嚥口水都颳得生疼。

還是沒有人回應他。周圍只有在月色下的林木影影綽綽,透露出一股空靈的意味。

好像這天地都只剩下這一個人,在深山老林裡,獨自煢煢。

吳邪忽的扶著樹枝站起來,靠在樹幹上,他就那麼發了十多分鐘的呆,直到身後傳來一聲,“你醒了。”

不鹹不淡,甚至不像個問句,然而很平和。

“你……”,你沒走?吳邪轉身,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

“你需要休息,我就沒叫你”,張起靈解釋道,又看到吳邪表情的變化,補充道,“你放心,我不會一個人走的。”

“我不是……”,吳邪急嗆了一口,“我不是擔心你一個人走……也不是,我是擔心你一個人走。”

他孃的,我在說什麼。吳邪心說完了完了,該不是發燒把腦子燒壞了吧,怎麼好像喪失了正常的語言能力,連句話都說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