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爾的眼睛蓄滿淚水;眼淚甚至從銀色鋼片中不斷湧落。少年用手背阻擋淚跡,“對不起…明明你被藤蔓攻擊,我卻在想□的事情…唔……”
“一點也不疼。”真的一點也不疼了。
雷諾用指尖輕拭男孩臉上的淚痕:“我們先去找溪流,我太髒了。”
“嗯…”伸出小手的夏爾乖乖被牽走。
雨已停,雷諾讓夏爾坐在溪邊乾燥的石塊上;自己跨入溪水中沖洗身體;將被植物液浸成綠色的襯衫在冰涼的溪水中胡亂地搓洗一番。雷諾一邊絞乾衣服,一邊回身:“……夏爾?”
本該坐著披著制服外套的小小少年的石塊上空無一物,夏爾如同憑空消失般蒸發在夏季暴雨後的潮溼空氣中。陽光從樹葉縫隙刺入,露水閃閃發光。明媚的一切,清爽的樹木;泥土的香氣混雜著樹皮的味道。雷諾將潮溼的襯衫系在腰際,起身去檢查夏爾曾坐過的位置,試圖尋找蛛絲馬跡。
什麼都沒有。
“夏爾?”按上腰間匕首,雷諾巡視四周。在這看似平常的一切中,只能用不可思議來形容此刻的感覺——無聲無息地將夏爾從他身邊帶走,雷諾無法想象這個可能。
“誰?”
樹幹後的灌木微微顫抖,那是種微風就能做到的顫慄程度。
“出來。”雷諾緊盯著足以遮擋身軀的樹幹,雖然並不確信後面有人,卻用著無比肯定的語氣——有時候言語即陷阱。
遲疑的,一隻腳從樹幹後探出,然後是一個瘦小的青年,有些畏縮地扶著粗糙的褐色樹皮,本該健康的麥色面板呈現著病態的虛弱。一貫充滿活力毛毛躁躁的金色眼睛,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