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我沒有色眯眯地看著他。”

“你就是色眯眯地看了！我親眼看到你的死魚眼閃過一道賊光！”

“……”雷諾，“你喜歡女王？”

“我……”瘋帽子吃了一驚，有些不自然地抓緊帽子，“你在胡說什麼？！我當然……當然沒有非分之想。”

“那麼我喜不喜歡他關你什麼事？”

“嘿，夥計，你不是認真的對嗎？”瘋帽子的手臂越過床尾勾住雷諾的脖子，“你不想我用帽子割斷你的脖子對嗎？”

雷諾無動於衷地順著脖頸的力道仰頭：

“喜歡就說出來好了，你怕什麼？你不追，就算我讓給你，他也不是你的。”

“那也不是你的！你不懂——！你什麼都不懂，”瘋帽子在原地轉了兩圈，“他可是女王啊！”

“如果你覺得你不配，就別喜歡他。既然喜歡了就別想什麼配不配了。”雷諾從被窩裡爬出來。

“你去哪裡？”

“上廁所。”

“等等，那是我的專屬廁所，你不能將你骯髒的液體排洩在裡面。”

“難道你要我隨地解決嗎？”

“即然這樣……”瘋帽子無奈道，“如果有一天你粗心大意駕車撞了人，對方重傷昏迷，但是你下車後發現那個人是你的仇人，你會A補一刀，B救他？”

“B。”

“為什麼？”

“過失就是過失，不會因為他是什麼人改變。我也不會對一個不明情況、無法反抗的人下手。”

“如果你真這麼想，這裡的人會把你當成傻子，”瘋帽子咕噥著拉開廁所門，“好吧，進去吧夥計。”

站在廁所，對著半身鏡雷諾才知道自己有多慘，雖然早就看到腹部一片烏青，手腕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著，但是最慘烈的應該是他的臉吧？腫得像西瓜一樣的臉青紫紅腫，難怪他一直覺得左眼視力不清，還以為是被揍多了，分明是被胖腫給擠的。

——原來全世界第一帥的臉也是會腫的。而且可以腫得無敵醜。

所以他就是頂著這樣一張臉對美麗的女王說“我要吮吸你的乳/頭”嗎？

43紅桃王后②

“你不會恐懼嗎？”

“2996…你…指……什麼？”

“當時你想和公爵夫人硬幹對吧；你真是腦子壞掉了，沒有恐懼讓你變得愚蠢。”

“2997…恐…懼有…用嗎？”

“恐懼讓你不會看輕對手；恐懼讓你敬畏強者；恐懼讓你避免玉石俱焚，恐懼讓你活著；並試著改變自己。”

“哈…2998……我不是…正……改變自己嗎？”

“說的也是；那麼你應該是個天生的罪犯。”

“2999……我想我不是。”

“好了；讓我看看時間。”瘋帽子拿起懷錶；“哦；整整八個小時零5分；該死的驢唾沫，為什麼3000個俯臥撐你居然要用八個多小時？”

雷諾整個人像被淋了桶水，仰坐在地上；汗溼的下巴因急促呼吸而浮動。

“60秒一分鐘，60分一小時。一小時整整3600秒，你知道3600秒是多少嗎？你本來應該在一小時內做完這該死的3000個俯臥撐，你居然用了八小時！”

“……”

在食堂端著盤子找位置時，瘋帽子還在喋喋不休地抱怨。但雷諾知道他是個很不錯的傢伙，有點神經質，但很可愛。

整個客廳裡瀰漫著奇怪的氣氛，雷諾能感到周圍彷彿漫不經心又如影隨形的視線，如果人的目光能像蒲公英發射的小傘兵那樣，那麼他的身上一定已經粘滿了絨毛。這些視線有的來自公爵夫人的陣營，也有的是屬於紅桃皇后的人，並沒有特徵來區別這種人。不過當你身在其中，便自然感到兩種人群不同的氣味和顏色。

這些目光在旁觀者看來也許像黑漆漆的骷髏眼般寒磣人，但雷諾不以為意。他的臉上貼滿了創口貼，□的面板還有很多瘋帽子造成的淤青。瘋帽子喜歡攻擊雷諾臉部的行為雖然看起來有點像是嫉妒——怕女王陛下被吸引走，但大部分還是出於好意。不過顯然光靠毀顏無法阻止這個躁動的一區的男人，他們的目光像是吐信的遊蛇。在這個男人不是矮胖挫就是剛猛身材的地方，像雷諾這樣清瘦又舉止優雅的人，即使面容模糊也很扎眼。並非說給人感覺真那麼唯美，而是，在這種汙穢骯髒、以暴力和慾望為生的地方，越是高貴優雅的人，越是想讓人狠狠地將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