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為什麼瞎子直到現在才給他拿出黑金古刀。在此之前,他不知道如果悶油瓶有了武器,他究竟是會把刀揮向粽子,還是會揮向我們。現在他這樣做,一定是看出了悶油瓶會跟我們走,願意照我說的賭一把,或者至少是準備送我們一段路的。想到這兒,我不禁心下一安。但忽然又想起,他跟著我們大概是為了確保那個所謂什麼秘密不會被我們洩露出去,必要的時候,他還是有可能揮刀砍我脖子。
我嘆了口氣,背上自己的行李包,忽然看到小花正低頭看著自己那件防水服皺起眉頭,我愣了愣,便開口問道:“怎麼,嫌顏色不好看?”
他抬頭道:“你怎麼思路和個娘們兒似的,沒事兒,我就是覺得這衣服款式太難看了。”
“……你思路也和娘們差不多,彼此彼此。”
準備好後,悶油瓶首先爬上石桌,把模子墳的防水布拿了下來,一撐身子跳了出去。幾秒鐘後,我們看到他的手電光在洞口閃了兩下,胖子便第二個跳了上去,接下來是我,然後是小花,最後是黑眼鏡。外面有一股雞舍裡常有的潮溼氣味,顯然有大量的鳥類從這裡經過過。我們居高臨下看了看四周,並沒有發現禁婆或者其他什麼生物。便下到地面,往地宮入口的大道走去。兩邊的燈奴早就都滅了,我們走近的時候,才發現那些燈奴都是人的造型,跪在地上,表情造型各不一樣。走著走著,我便覺得心裡頭不大舒服,轉頭對小花道:
“你看這些燈奴,我覺得有可能是真人直接塑成的。”
他們的表情真的太扭曲,太逼真了。
小花湊近看了看,皺了一下眉,又抹了抹他們擋在頭頂用作盛燈油的手,放在鼻尖一聞,再直起身子的時候,臉便繃緊了:
“是用燒燙的石灰鋪在他們身上,最後一下子燒他們的頭頂。這些人自然要抬手擋,就形成了這個姿勢。石灰不像鐵那麼硬,他們可以把引信插在人的手上,用人油來當長明燈。”
“幸虧胖爺我不是汪藏海的什麼工匠,他孃的我這身神膘他們一定非常喜歡我。”胖子在前面哼哼唧唧。我一愣,隨即問道:
“你怎麼知道這些人是工匠?”
“吳小佛爺,你十指不沾陽春水,也不能看不見人家大拇指上的老繭吧?這些人的大拇指骨節都很大,那是天生拿銼刀的手,繭多指頭粗,不是木匠就是伙伕。”
“可是這也太奇怪了。”我喃喃道:“一般的殉葬會做到這個份上嗎?大部分的工匠應該死在墓裡是沒錯……可是……”
小花接過話來:“殉葬一般會採取的是水淹,活埋這些做法,總之是集體形式的,因此如果想逃,也會很好逃。但是這裡的燈奴不可能是批次生產的,而是一個個封起來的。太精緻了。”
“簡直就像是一個都不能少一樣。”我搖了搖頭:“或者,他們的確是在清點這個墓裡的所有工匠?”
黑瞎子開口道:“這也不對,工匠設計的自來石一定是在地宮裡,是工匠自己來關的,而且是從裡面關。那麼他們封墓時也會在地宮之內,怎麼可能跑到外面來,除非——”
“除非什麼?”
“你們應該都明白,封墓的方法,除了工匠,只有墓主才會知道。”
我揉了揉太陽穴,忽然想起我們進來的巖洞隧道那個吊棺木的繩索,那時我們推斷出的結果非常不合理。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這個墓在封墓之前,墓主並沒有死。這個人自己走進去,然後把墓門關上了。”我重複了一遍,愈發感到頭痛。
“凡事無絕對,也不必說的那麼死。”小花說道。
“……”
我們沉默地走了一陣,逐漸逼近了那個氣勢恢宏的地宮,更多的細節也展現在了我們的眼前。這時候,忽然胖子在我前面“嗯”了一聲。我便看到悶油瓶已經停下了腳步。我湊上前去,順著胖子的目光往前張望,便看到地宮前的地面上,好像圍繞著類似於彩色的緞帶般的東西。將近十多米左右的寬度,繞著地宮的前端,色彩鮮麗明亮,似乎還微微發著光。
“……這是地毯?這裡難道是星光大道的遺址麼?”我皺起眉頭。
“不……不是的。”胖子說道:“這是護城河。”
第32章 第 32 章
第三十三章水幕壁畫
隨著距離的逐漸縮短,那條氣勢恢宏,五彩斑斕的護城河,終於呈現在我們的眼前。
那條河是在流動的,對此我毫不懷疑。因為這裡水流的湍急程度比一般在高寒地帶能見到的要快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