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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但也不能算活著。要想真正活過來,還需要其他東西。”小花冷冷看著周圍地嬰兒棺,又看了一眼悶油瓶:“這麼多孩子,大概從周穆王時期開始,斷斷續續幾百年都有,但只有你活下來了。你有什麼特別之處,大概就是這長生之術的關鍵了。”

悶油瓶看了小花一眼,表情裡有什麼一閃而過,我看不清,卻又想想,覺得大概就算看清了也晚了。

再早早不過認識他,認識他是我進入這件事的開端,而認識我的時候,他都不知已經走過多少世態炎涼。或者說在我看到他的那一刻起,就有什麼東西開始活動筋骨運轉起來,那個時候就已經什麼都太晚了。

“太晚了……”

聽到瞎子在一旁呢喃,我愣了愣,以為他會讀心術,低聲回問:“什麼?”

他猛地轉過來示意我噤聲,又側耳聽了聽,忽然臉色煞白。

“也許,試驗成功品不止啞巴一個啊!”

他叫出這句話的瞬間,我看到環繞著我們的嬰兒棺中有一大片忽然劇烈搖晃起來,他們一個個掉落破碎,露出的隕玉璧也還在龜裂,碎片掉落幾乎是硝煙四起的戰場,卻分明又能看到一個人形在那裡。

那人形我太熟悉。

悶油瓶下一秒就把我放在離那片區域最遠的地方,囑咐了一句不要動就往過沖了過去。我下意識後退,看到那個嵌在玉璧(其實是一個吊在玉璧內部的方形玉棺)裡的人慢慢地,近乎是優雅地跨了一步,踏出來。

下一秒小花已經衝了過去,袖間出來的是那枚古董短刀,但那人扭腰一躲,順著小花的衝勢抬起手來一把便夠著他的喉頭,小花猛地往後一縮,幸虧他腰足夠軟,一下半個身子仰躺躲過那人有力的指節,人甩出去幾步,扭過頭皺著眉望著那人。

悶油瓶拿起黑金古刀。

他穿一身藍袍,梳著藏式粗辮,被暴曬過又被封在這種地方,臉上的暗斑和蒼白交叉塗了一層又一層,裹出一個立體五官。

眉目卻淡得像水。

那是悶油瓶,那是另一個悶油瓶!

和小花遇到小花很像,在本質上卻又不一樣。小花那次遇到的是死屍,但這次我們遇到的,卻是活的。他在呼吸,在審視,在思考,在淡淡地笑。笑容平靜得陰森。

如果有一個悶油瓶與我們為敵……

不知是誰(或許就是我吧,我記不清了)喊了一句:“跑!!!!”

但下一秒除我之外的所有人都衝向了那藍袍的悶油瓶,那藏人先敲了一瞬玉璧又往過一閃躲過立馬攻擊過來的黑瞎子,順手擊他脖頸,帶過他後又順著手的勢頭向後仰猛踹胖子的心肺。胖子一把擋住,那藏人向後仰的左手卻一把抓住一塊碎玉,揚手起來直劈胖子腦門,胖子躲避不及,迎頭撞上。藏人向前三步捉住他衣領一甩甩到小花面前,小花視線被擋,卻見那藏人已從胖子後面矮身竄出擊了小花的膝蓋,小花一跪,藍袍就到了悶油瓶面前,兩個人直面。

這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裡,藍袍已經擊倒了三個人,和悶油瓶的水準不相上下,我咬緊牙關,卻奈何不了自己已經沒了一條腿。

這次藍袍主動出擊,兩肋貼上來身子後傾雙肘猛擊悶油瓶的鎖骨,悶油瓶往後一撤雙腳已離地企圖打他下盤,但那人反應極快,立刻用手臂撐地換腿,一個後翻翻到我這面。悶油瓶眉頭一皺立馬要衝,我卻看到那人眼神忽然渙散了一瞬,回頭看了看我。

我捕捉到他的眼神,立刻清醒了大半。

但悶油瓶並沒有給我時間多想,只一秒他便衝到我和藍袍中間,黑金閃了一剎又沒入黑暗,一線光。

“你幫助闖入者,你該死。”

那藍袍聲音有點黏糊,曖昧不清的嗓音。悶油瓶一把扯開這層黏膩古刀便破開去。那人卻一個打滾躲過,那姿勢太窩囊,卻也雞賊得很,下一秒藏人已來到我面前單手卡住我的脖頸。他表情遲疑了一下,卻隨即轉頭看著悶油瓶:

“我可以隨便捏碎他的脖子。”

我看到悶油瓶的表情沒有什麼動搖,動作很快地往前衝,我心說他孃的你不顧老子的死活老子還得顧你的這算什麼事兒,下一秒卻伸手猛拆自己斷腿上的繃帶,悶油瓶的表情裡這才出現了驚異,我對他大吼一聲別動!再看那藍袍,他的表情果然不對了。

剛剛和其他人打鬥時,他明明來勢兇狠卻不招招致命,再看他對我傷勢的反應,我便明白過來:他根本不能算活著,他不過是血屍的一種,見血就會亂了心智。

一個有智商的悶油瓶打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