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展昭才發現白玉堂的手也是冰涼的。
白玉堂接過酒杯,仰頭就喝下了酒水。泛著熱氣的酒液進入體內,一股熱流湧上,趕走了縈繞在四周的寒意。
展昭和白玉堂都舒適地嘆了口氣,兩個人靠在一起仰頭,看杏花飄落,品一壺美酒。白玉堂看著眼前的幾棵白杏,忽然就想到了夢裡,“展昭”院中的桃樹。
夢裡,桃花雨下的場面是他這一生都難以忘懷的景色。“展昭”和“白玉堂”的生活,就是展昭和白玉堂私家的回憶,兩人的秘密。
“貓兒。”白玉堂忽然側過頭,正好看到展昭睜著放光的眼睛看著他,“什麼時候我們一起去看桃花吧?”
“看著杏花,又想起桃花了?”展昭側過頭看著白玉堂,露出了微笑。他又怎麼能不知道白玉堂說的到底是什麼呢。白玉堂曾在夢中見過的桃樹,自己又無緣一見的畫面,能夠感受一番,那也是好的。
展昭瞥了一眼白玉堂手邊的暖酒器,忽然笑開了,“那乾脆我們兩個就當一回酒鬼好了,要不再去學學怎麼釀花酒?”
“要當醉貓啊?”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展昭的主意卻正好切中了白玉堂的想法。有好多好多的事情,他想帶著展昭去嘗試。看到過的,沒看到過的,在未來的日子裡,白玉堂都想給展昭,給展昭一切。
展昭點了點頭,看著白玉堂微笑。白玉堂久久地看著展昭的眼睛,他喜歡凝視著展昭的眼睛。展昭的眼睛永遠都是晶亮的,安靜地,倒映著他所看到的一切。而現在,他在展昭的眼睛裡,看到了最美麗的星。
有的時候,有些事情,有意無意的,就那麼發生了,因為一切都是恰好。
恰好,晚上的屋外是那麼寧靜;
恰好,綠葉白花夜風中窸窣得那麼讓人動心;
恰好,春夜的寒意讓他們緊靠相依;
恰好,薄毯圍攏著二人,幾乎沒有距離;
又是那麼恰好,恰好望著展昭的眼,白玉堂就想要那麼做了——就想要彎下腰,想吻他。
偏偏還是這麼恰好,薄毯下僅有的空間讓人無處可逃,而展昭,不想逃。
“誒公孫,你突然停下來幹嘛!要掉了要掉了!”陳穆的聲音忽然想起,驚動了這難得的靜謐美好。
展昭和白玉堂兩人立刻分開,但是卻因為薄毯的拘束顯得束手束腳。一下子,兩個人就尷尬狼狽地抓抓頭髮,別過頭各自看一邊。
這兩人終於有點進度了,就這麼被打斷了?公孫策錯愕地看著這瞬間發生的改變,怒氣衝衝地瞪向陳穆,都是這傢伙,平時慢吞吞的漫不經心,偏偏這時候這麼趕。這要是晚兩步,這兩人就成了。
公孫策都有種自家孩子好不容易逮著個機會可以嫁出去,結果被人一攪和,好不容易的進度又黃了。這就跟蓄力的時候突然被打斷不能發大招一樣的感覺。越想越生氣,反正已經驚動展昭和白玉堂了,公孫策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撒手了。
陳穆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是搬著東西倒走的,所以壓根就不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麼。等他想問個明白的時候,手裡的東西就砸了下來,一下子就砸到了陳穆的腳。
陳穆捧著腳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公孫你幹嘛撒手啊這是……”說著說著,陳穆就想跟展昭和白玉堂訴苦,結果一回頭就看到展昭和白玉堂兩人尷尬的模樣。
聰明如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剛才他和公孫策不在的時候這兩人發生了什麼事。或者——從公孫策的臉色來看,應該是即將發生什麼事。
展昭和白玉堂也是一下子就反映了過來,掀開身上的薄毯走了過來。也沒有多問公孫策和陳穆什麼,兩個人就合力把他們搬出來的木施搬到了石臺邊豎好。
稍微分了下心,展昭和白玉堂也沒多尷尬了,再次坐在了石臺上,又蓋上了薄毯等著陳穆和公孫策過去。
陳穆摸著下巴看展昭和白玉堂的動作,忍不住直點頭,“這兩孩子還不錯,公孫,你說我倆回來的真不是時候。”
“知道你還說。”公孫策冷冷地晲了他一眼,在經過陳穆的時候狠狠得撞了一下他的腰間。
陳穆捂著腰側,真的是有苦說不出來,“還好沒說下一句話,否則他一定得讓我生不如死。”實際上,陳穆本來呢,還有一句話的:要是包拯在這裡,他肯定也是這麼對你的。
不過陳穆還是覺得,自己不要惹公孫比較好。這才剛講和,惹毛了公孫他才是吃不了兜著走。
笑了笑,陳穆拿起剛才放在一邊的木盒子朝著三個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