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展昭嘆了口氣,聽著浴室裡傳來的水聲,展昭覺得自己那擔憂的心情完全不必丁月華和李聰少。
說到擔心,展昭一驚,跑到浴室門口,貼在門上豎起耳朵仔細地聽著。白玉堂已經進去很長一段時間了,怎麼還沒有出來?
不會是在裡面出了什麼事情吧……展昭越想越擔心,想也不想就想撞開門。他閉上眼睛朝著浴室的大門撞去,結果感受到的不是預想中的疼痛,反而是帶著溼意的高熱。
展昭眨眨眼,因為貼得太近而分不清這到底是什麼,他戳了戳,這才發現自己現在是靠在白玉堂的胸口。
認清這個現實,展昭從白玉堂的懷裡驚跳了出來,結結巴巴說不出半句話。白玉堂微笑了一下,“投懷送抱?”
“什麼鬼啊。”見白玉堂總算是恢復了點精力,最起碼能和自己開玩笑了,展昭也掩飾了擔憂,笑著回嘴,“擔心你在裡面淹死了。”
“怎麼會。”白玉堂無奈地搖頭,勾起了嘴角,但是很快這些許的表情就被疲倦打敗,消失了,“貓兒,我有點累。”
“那你先睡。”展昭連忙把白玉堂拉到了床上,為他蓋上了被子。展昭摸了下白玉堂的額頭,確認他沒有發燒後才鬆了口氣。
起身打算離開,白玉堂伸出手握住了展昭的手腕。他已經困得睜不開眼睛了,但是在展昭離開的瞬間他還是注意到了。
展昭把白玉堂的手放回了被子裡,“我去洗個澡,很快就會回來。”
聽到了展昭的回答,白玉堂才鬆開了手,翻過身把半邊臉都埋進了被子裡,只露出眼睛和額頭在外面,這時候的白玉堂沒了平時的凜然,乖巧得難以置信。
展昭只是等待了一會兒,白玉堂綿長的呼吸就傳到了他的耳中。到底,是有多累呢?展昭垂下眼簾,迅速地衝了個澡躺在了床上。
白玉堂似乎有著天生的展昭感應器,在展昭躺在身邊的同時已經擁抱了過去,把展昭箍在了懷中。
展昭覆上了白玉堂的手,在他的懷裡閉上了眼睛。白玉堂的情況就如同愁雲一片籠罩在展昭的心頭,就算在睡夢中也消散不去。
實在是睡不著,展昭也只是迷迷糊糊半夢半醒地度過了幾個小時,然後他感覺到環在自己腰上的手抽走了。
展昭嚶嚀了一聲,翻了個身,漸漸地清醒了起來。但是他意識到白玉堂站在自己的旁邊,正注視著自己,所以他只是繼續閉著眼睛裝睡,不動聲色。
然後他聽到了門開啟的聲音,還有白玉堂漸行漸遠的腳步聲。直到完全聽不到腳步聲了,展昭才坐了起來。
白玉堂,究竟是去做什麼了?展昭翻身下床,走出房間四處張望,卻始終沒有看到白玉堂。展昭停頓了一會兒,就朝著地下室走去。
直覺告訴他,白玉堂就在地下室裡。而當他推開地下室的門時,裡面的人也證實了他的想法。
白玉堂站在裡面,沒有開啟地下室的燈,整個地下室黑漆漆的,只有客廳裡預留的一盞燈的微弱的冷光繞過展昭的身體洩入些許。
黑暗中,展昭聽到了刀刃出鞘的聲音,隨即一道冷銳的刀鋒光芒閃過眼角,割過牆壁,留下銳利的寒冷一陣。
藉著微弱的光線,展昭看到白玉堂手持苗刀,神情冷肅地看著自己。他想要喊白玉堂的名字,卻覺得喉嚨一陣乾啞。
猶豫了再三,展昭開啟了地下室的燈。柔和的白光亮起,但是白玉堂卻往後退了一步,戒備地抬高視線打量頭頂,好像對他來說太過突然。
啞然。
展昭朝著白玉堂跨出了一步,但是迎接他的不是以往白玉堂溫柔的神情,而是銳利的視線和泛著冷光的刀鋒。
展昭親眼看著這個人對著自己舉刀,親耳聽到他問自己到底是誰。茫然,心痛,驚慌,翻湧過後竟然是恍然大悟的瞭然。
見展昭不說話,白玉堂的表情變得不耐煩,又問了一次,“我問你,你到底是誰?”
“我是展昭。”展昭收斂了所有的情緒,溫和地說,用他第一天和白玉堂認識時的語氣,略微偏過頭望著他。
白玉堂聽到他的名字好像恍惚了一下,刀鋒下降了一點,卻立刻醒悟一般地迴歸了原位,“不要試圖騙我。”
“我沒有騙你。”展昭也沒有生氣,反而有個猜想在他心裡越來越明確,眼看著就要到了證實的程度,“這裡不是你生活的地方,朝代,甚至這個人都不是你自己,你是知道的吧,白五爺?”
有多久沒有聽到別人這麼叫自己了?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