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地落荒而逃的聲音,扣上最後一顆紐扣,阿諾德扯平了嘴角。
男孩的名字是沢田綱吉,一個身份不明的旅人。他們第一次見面是在23天前,為了避雨,在這廢棄的古堡中相遇。
然後,一起中了魔咒。
據說,這座古堡中曾住著一對戀人,他們相愛,爭吵,然後別離。仍愛著戀人的女子被留在這曾經充滿愛的古堡中,於是她留下願望,再次進入這座古堡的兩個人會成為她與戀人的延續,延續他們的愛戀。
時隔久遠,這個魔咒的效力已經小了很多。
闖入古堡的兩個人會被禁錮在古堡中,白天,除了不能離開一切如常,但當夜晚降臨,兩個人會如世上最親密的戀人那般纏。綿,直到太陽再次升起。這樣的日子,將會持續30天,30天后一切結束。
或許連千年前的那個女子都沒想到,這次進入古堡的兩個人竟都是男人。
阿諾德被選作“女友”,綱吉卻被選作“男友”。或許是千年前的悲哀結局作祟,這場情。事中唯一清醒的只有阿諾德,每到天明,昨晚做過的一切都不會留下痕跡,綱吉只以為他在夢遊,更不曾知道夜晚發生過的事。
阿諾德至今記得第一個晚上,他驚怒交加卻無力反抗的情形,第一天太陽昇起時,力量恢復的他陷入掙扎,理智告訴他不關綱吉的事,情感卻讓他將這個侮辱侵犯他的男人碎屍萬段。
但最終——
“啊,早飯好了,阿諾德先生!”看見阿諾德,大男孩揚起開心的笑容,“我正想去叫您呢。”
沉默著點頭,阿諾德拉開椅子坐下來。
還有七天,抿了口紅茶,阿諾德垂下眼,“叫我阿諾德。”
一愣,綱吉微笑,“那麼,也請叫我綱吉吧,阿諾德。”
“綱吉。”習慣性地回應,阿諾德端著杯子的手微微一僵,扯平了嘴角,“不要用敬語。”
笑容越加柔軟,男孩的雙眼都笑彎起來,“能認識阿諾德,我很高興哦。”
“我並不高興。”像是沒看到男孩瞬間黯然的臉孔,阿諾德冷淡地繼續,“我一點都不喜歡有人每天來分享我的床。”是的,一點都不喜歡,但那是曾經。
“啊啊,那個啊,京子從沒告訴我我有夢遊的習慣啊,為什麼……”笑容變得尷尬,可提及喜歡的女孩,男孩又開心起來,“總之,阿諾德你不討厭我就好,夢遊的話……我、我會努力克服的!”
“呵,但願吧。”
沒錯,阻止阿諾德殺死綱吉的原因還有一個——綱吉已經有喜歡的女孩了。對異性戀的男孩來說,就算表面上佔了便宜,男孩實際上也是受害者。
想著,阿諾德被湊到頸側的腦袋嚇了一跳。
“你幹什麼?”
側過頭,他壓抑住猛然加快的心跳,臉上泛起紅暈。
“阿諾德身上的味道很好聞呢。”溫柔地笑了笑,男孩有點不好意思,“不自覺的……對不起。”為什麼會覺得這味道熟悉呢?男孩茫然地想,錯覺嗎?
——冰涼涼的,很誘人。
******
夜晚很快再次降臨。
【略】
******
再一次在阿諾德床上醒來,綱吉嘆了口氣,覺得自己的夢遊症已經沒救了,可為什麼以前沒人告訴他?
一如以往的每一次,他的手攬在了阿諾德腰上,看著阿諾德裸。露在外的肩,他知道男人一定沒穿衣服。
又是我乾的嗎?
想著,綱吉下意識掃過床下,卻沒能發現那件熟悉的衣物。
然後習慣性邁入廚房準備做早餐的綱吉,在餐廳的落地窗前的藤椅旁見到了那件睡衣。淺灰色,有著華貴暗紋的衣物被揉成一團,隨意地丟棄在地上,展開來一看,衣服上的紐扣都消失不見,顯然被脫下時遭到了粗暴的對待。
這裡……
視線滑過睡衣,又轉向明亮的落地窗,綱吉彷彿能看到夜色中,男人衣衫凌亂地仰臥在藤椅內……
臉漲得通紅,綱吉撿起睡衣,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產生如此情。色的聯想,在他的記憶中,阿諾德是個冷漠禁慾不太好接近的男人,無論如何都和衣衫半褪面色緋紅聯絡不上。
不斷如此勸說自己,綱吉下意識收起睡衣,轉身走進廚房。
——不能讓他知道他的發現。
綱吉的直覺如是警告,他選擇遵從。
******
魔咒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