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個模糊的身影本是匍匐在簡單的沙發上的,聽到這微乎其微的動靜後,欣喜若狂地飛速撲到床畔來。
一方面想握著他的手,另一方面又忌憚著會碰到不能碰的東西,最後唯有剋制著坐在一旁,指尖都發著顫,摸索了好幾下,才找到了呼叫鈴,重重摁下。
類難受地擰著眉,努力撐開沉重得隨時要耷拉回去的眼皮,好把這熟悉的聲音的主人給映在眼裡:“……總二郎?”
——好像是西門沒錯,但整個人怎麼會……一下子瘦了那麼多。
瘦脫了形。
落在西門的耳廓裡,類說話的力度微弱得像是受傷的幼獸在無助地嗚咽,讓他的心也跟著絞痛不止。
“是,是,是我。”西門語無倫次地回答著,目光貪婪地注視著虛弱至極、但總歸是醒過來了的類,生怕這又是他夢中出現的幻覺:“你先別說話!等醫生過來,忍耐一下,他們馬上就來了,該死的怎麼還沒來……”
待到醫生們帶著護士轟轟烈烈地開啟了房門,西門自動自覺地退到遠處,靜靜地看著他們井然有序地進行著各項測量,在沒人看見的視線死角中,他的指甲緊張地陷入了覆著薄繭的掌心,無知無覺間,掐出一道滲血的深痕來。
葡萄糖的吊瓶打完,類又再度昏睡過去。但這次西門心裡卻沒先前那麼惶惶不可終日了——醫生告訴了他,類的情況在逐漸趨於穩定,睡眠時間會有所延長,這只是重傷未愈的身體必須的休眠,而不會再有成為植物人的風險。
好歹有了希望。
“阿玲呢?他……”
“他沒事。”西門看穿了他的欲言又止,連忙寬撫住類的心:“你扭轉車身方向的動作及時地避開了最嚴重的後果,他只是失血過多和輕度腦震盪,睡了一週而已,醒來的次日就移出重症室了,”他盯著類專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