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自己都沒發現,也許是因為想到了宗月見的關係,不知不覺之下,他對於宗傅陽,總有種面對晚輩的感覺。但實際上,宗傅陽如今已經二十歲了,只比展昭小五歲而已……
兗州又作“沇州”,古九州之一,東方重鎮,有一條官道與開封相連,快馬八日可達。展昭正想趨馬上路,卻被宗傅陽叫住了:“展大哥,家父有一結拜兄弟,名叫太公玄居,現居大明府,平日裡與我鏢局往來密切,我們繞道大明府,一來看看太公叔父家有否出事,二來,他對鏢局中的情況比我還要熟幾分,可以向他打聽鏢局這段日子可有異常之處。你看如何?”
展昭暗道原來這孩子還有長輩!當下便向他點了點頭,調轉馬身,向京西北路走去。
京西北路上驛站並不多,兩人急於趕路,為節省時間又儘量挑近路走,因此到大名府之前,一直沒有機會好生休整一下,再加上連續應付了十幾批攔截伏擊的黑衣人,宗傅陽已明顯有些難以應付——身體上的疲憊還在其次,更多的是來自以心理上的壓力。展昭一路上冷眼旁觀,知道他幾乎已到極限。便放慢了馬速,向一旁已是滿臉疲色的宗傅陽道:“宗兄弟,前方就是大名府,我們進城後先找個客棧安頓下來,順便打探訊息,若太公府上有什麼變故,也不至於打草驚蛇。”
宗傅陽早已巴不得能有個休息的機會,故而毫無異議。
……
大名府,春秋時代屬衛國,名“五鹿”,是歷史上著名的“五鹿城”;戰國時期屬魏國;秦朝為東郡;漢朝為冀州魏郡;三國魏陽平郡,北周魏州,唐為天雄軍治,唐德宗建中三年改稱大名府;五代唐曰興唐付,晉曰廣晉府,又為天雄軍,漢改為大名府,周因之,宋仁宗慶曆二年建陪都,稱“北京”。他北接連江,南通南海,西連巴蜀,東臨度平,原本乃是嶺南最為富庶的州府之一。展昭過去曾來過這裡執行公務,故對於這裡倒也不陌生。
兩人在一間不太顯眼的客棧裡要了兩間客房,小二邊在前引路邊說:“看兩位爺的樣子,該是剛到大名府吧!”
展昭笑道:“正是!小二哥,我向你打聽個事。大名府近日可有什麼大事發生?”
小二道:“您說!嘿嘿,您算是問對人了,在這大名府中,小的不知道的事情還真不多!近日無甚大事,趣事倒有幾件……”
展昭打斷他道:“聽說大名府有位叫做太公玄居的老英雄,聲名遠播,我們想去府上拜見,小二哥可知他是何等樣人?”
小二笑道:“原來二位是太公老爺子的熟識啊!嘿嘿,他老人家可是個了不起的人呢!武功高強,老當益壯,那把厚背大刀,怕有幾十斤重,小的抬都未必抬得起,在人家太公老爺子手裡,好像沒有重量一般,舞起來,虎虎生風,那叫一個厲害。方圓百里,沒有不服他。他家的獨生女兒太公姑娘,嘿,那真是花容月貌,國色天香,比那擷芳閣的花魁娘子還要美上幾分,偏偏性子卻一點不像尋常女兒家,不愛呆在房裡繡花,專愛打抱不平,行俠仗義,得她家老爺子教了些功夫,一般的小嘍羅都不是她的對手,又懼太公老爺子威名,那些做奸犯科之流,都躲得她遠遠的。昨日小的還在旁邊酒店裡見到她……”
似乎各地的小二都有這種囉唆的毛病,展昭早已習慣,只是淡淡笑了笑。倒也沒去阻止他的長篇大論。
得知太公家並沒有什麼喪事或者不好的訊息傳出,展昭兩人也就放下了心。
客房裡除床櫃桌椅等必需品外,別無他物,設施雖簡陋,到還乾淨,展昭摸出二兩碎銀給他,道:“多謝相告!小二哥,麻煩你去準備兩桶洗澡水送來,剩下的就當是賞錢好了!”
“好咧!!二位爺稍等,小的這就去辦!”小二滿臉欣喜的接過,喜顛顛的跑向內堂。
展昭見店小二離開,這才向著宗傅陽正色道:“宗兄弟,令叔父當是無恙。你有何打算?”
奔波數日,加上展昭若有意若無意的開導,宗傅陽已經想通了很多。此時見展昭如此詢問,幾乎是不假思索地答道:“小弟打算休整一下,就去尋找太公叔叔。展大哥你有何見解?”
展昭道:“展某倒是無所謂,只是你在去太公家時,定然要叫上展某。否則……”
“否則什麼?”
展昭微微皺了一下眉,道:“原本並不想說給你知道,但是現在讓你心中有個準備也好。天成鏢局信譽向來很好,與線上朋友都有交情,令尊德高望重,江湖中人頗為景仰,與人素無仇怨,什麼人會對其下毒手呢?況且令尊一把雲雀刀威振江湖,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