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而退的,阿門。
☆、阿爾瓦的過去
“醒了?”等到阿爾瓦真正清醒過來的時候他發現眼前是有些昏暗的光,身|下的土地感覺有些冷硬,四周透著那麼一種荒涼。要不是愛德蒙的突然出聲阿爾瓦幾乎以為他還躺在伊夫堡地牢的那間囚室裡,重生、遇到愛德蒙,還有逃出來都是他做的一個夢。
“我們在哪兒?”他張了張嘴,發現自己的聲音全啞了,不只是如此,他的眼睛傳來一陣陣熱熱地脹痛感,似乎像是剛剛大哭過。
“哦,我的朋友,恐怕我也不知道我們在哪兒,您是知道的,大海中說不出名字的小島可有的是。”愛德蒙在火堆旁聳了聳肩,他說的是實話,等阿爾瓦在他的懷裡哭著昏過去之後他就起身,帶著他的同伴往這個小島的內部走去。
水手在航行的過程中著實學會了不少的東西,所以再把阿爾瓦安置在一個山洞中之後,愛德蒙出去找了一些乾燥的樹枝和果子,他們估計得在這裡待上幾天了。
“您感覺怎麼樣?”阿爾瓦半天沒有說話,眼睛直愣愣地看著山洞中跳動的火堆,“阿爾瓦?”愛德蒙的聲音裡帶出了擔憂,畢竟對方在自己懷裡崩潰的場面還歷歷在目,他很擔心阿爾瓦的神經。
“哦,沒什麼,沒什麼。。。”阿爾瓦喃喃出聲,不知道是說給愛德蒙聽還是說給他自己聽。
“哦,您或許願意到火堆旁邊來,這邊會暖和一些。”愛德蒙笑了笑。
“好的,當然。”阿爾瓦啞聲說,他艱難地從原地爬起來,卻發現自己身上的每一寸肌肉都在抗議他的動作,顯然昨天兇悍的大海給了他足夠的教訓。
“小心。”愛德蒙敏捷地將搖搖晃晃地阿爾瓦扶了過來,原本就是水手出身的愛德蒙在遇到了法里亞神父之後就沒有放棄過對於自己體力的鍛鍊,所以同樣是經歷了大海的考驗,愛德蒙顯然恢復得不錯。
阿爾瓦被安置在愛德蒙的身邊,雖然他略微有些排斥跟別人有這麼近距離的接觸,但是一個是他太過於疲勞了,還一個就是那個人是愛德蒙,是那個從溫度到氣味都讓他覺得無比熟悉的人,於是阿爾瓦在短暫的僵硬過後軟軟地靠在了愛德蒙的身上。
感覺到自己身邊的重量變得踏實,愛德蒙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以便於阿爾瓦靠的更舒服,“您覺得怎麼樣?”他又問了一次。
“哦,好多了,感激您救了我的命。”阿爾瓦慢慢地放鬆下來,聽到愛德蒙的問題他想起昨晚的大海中發生的一切,那時候他是真的想要放棄了的,反正他遲早都應該死掉的,可是愛德蒙不一樣,愛德蒙是註定要活下去的。所以他推開了愛德蒙,那時候他想的是,既然一切都起始於自己對於命運的不馴服,那麼他現在認命了,只要上帝還給他機會彌補,保住愛德蒙的性命。
可是現在他還活著,阿爾瓦知道那是因為愛德蒙救了他,只是這更讓他迷茫了——他嘗試反抗自己的命運,可是差點害得愛德蒙跟他一起送命,要是他繼續抗拒他的命運呢?會不會終於有一天,愛德蒙會因為自己的原因。。。去死。
其實阿爾瓦是鑽了牛角尖了,這年多年下來,他跟愛德蒙之間早就不是友誼兩個字可以形容得了,他們相互扶持,相互擁抱彼此的靈魂;他們陪伴,他們交流;在某種意義上說,他們彼此就是這個世界的唯一。有時候阿爾瓦甚至會想,要是愛德蒙不在了,那麼那個曾經作為伊夫堡下級獄卒的他也永遠不會存在了——愛德蒙所代表的,是時間永遠無法回覆的阿爾瓦的過去。
這就是為什麼阿爾瓦不能失去愛德蒙,除了這個人,不會再有別人知道阿爾瓦。德尼是誰,來自於什麼地方。
“感謝上帝,我們終於逃出來了。”愛德蒙不知道阿爾瓦在短時間之內已經轉了無數的心思,“只有有船隻經過,我們就能離開了。您打算去哪兒?”
阿爾瓦沒有說話,他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十年的願望一時成真,他反而有些不知道下面該做些什麼了。十年中,逃離伊夫堡對於他而言已經從一個過程變成了唯一的目標,而一旦他的目標達成了,下一步要去做什麼阿爾瓦就有些茫然。
“我。。。”阿爾瓦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說不下去。
“您對我說過,您已經沒有親人了,您要去什麼地方生活呢?”愛德蒙清醒了很有一段時間了,他自己的目標很清楚,首先他要去看看基督山島,完成他導師的遺願,之後他打算逃到西班牙或是義大利去。至於阿爾瓦,愛德蒙在下午的時候仔仔細細地想了關於他所說的話和以前他說過的一些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