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和我有什麼關係嗎?
我嗤笑一聲,重新躺下閉上眼睛。
無關
“你殺過人嗎?”
左京看我,手裡的煙一亮一滅,灰白的煙霧一縷縷的升起來,盤踞在屋頂不散,讓不大房間都顯得虛幻起來。
我皺著眉頭看他一眼,覺得他的話題很無趣。煙的味道辛辣,我被嗆得咳嗽一聲。左京抱歉的笑了一下,把煙按滅在菸灰缸裡。
“啊,殺人,這自然沒有什麼好說的。不過我只是想問問,你,記得你第一次殺人的感覺嗎?”
我不做聲,於是他自顧自的繼續說下去。
“小時候,我養過一隻貓……狸花的,是我從外面撿回來的。當時一直纏在我的腿邊喵喵叫,我就裝在一個鞋盒子裡帶回家了。很調皮,喜歡到處亂跑,因為原本野性很強的關係,不太好管教,老是打翻食盒,而且不喜歡親近人,除了我,幾乎抓傷咬傷了家裡的每一個人。自然嘛家裡後來就要求我把它丟掉……”
他笑起來。我不明白他到底想說什麼,不過算了,反正瘋子的話也一般不會有什麼邏輯。
“我把它帶到了野外,但是……並沒有放掉它。”
“哎,你知道貓臨死時候的叫聲是怎麼樣的嗎?那聲音……很嘶啞,也很淒厲,並不是平時聽到的那種喵喵的聲音,聽起來,反而更像是嬰兒的哭聲——後來我殺死真正的嬰兒的時候,反而覺得不如我那隻貓的聲音更令人印象深刻了。”
他回味著:
“蟲子,青蛙,小鳥,貓狗……然後呢……是人。”
“比起來,人面對死亡的反應要有趣的多。我殺的第一個人,當時四肢都被綁在椅子上,我拿著電鑽,一點一點的鑽進去,那些血啊內臟啊的就都像粉末一樣噴出來,噴的我一臉都是。他不停的叫,好像完全不會累似的,我就在他身上一個一個的鑽洞,話說他的生命力可真是頑強,只要不破壞腦和心臟,他就一直一直那麼慘叫著,簡直讓我覺得他根本就不會死。”
“我不記得那種事。”
這種東西,忘記是很正常的事。
你記得你踩死的第一隻螞蟻的品種嗎?
你記得你吃的第一口食物是什麼味道嗎?
你記得你第一次說話是在哪一天嗎?
你記得你毀壞的第一件東西是什麼嗎?
不正常的人才會念念不忘。
“我有時候會奇怪你是怎麼長大的。”
“我有很健康向上的成長環境,父母也是勤勞善良的普通人,而且目前我在學校沒有不良記錄也沒有上過報紙,謝謝。”
“那麼就是自己的腦子裡有問題了……我們果然很像。”
“和你放在一起比較真是讓我感到難過,我不過是個普通的人罷了。”
“是嗎?”
於是話題就這樣結束。我推開門,鴉他們已經等在門外——決賽,馬上就要開始了。我掃視已經調整好狀態的四位:戶愚呂兄弟,威武,還有鴉。
“那麼,一起走吧?”
左京在身後邀請,我默許。
。
路上,鴉忽然說:
“藏馬,是以植物為武器的妖怪吧?”
他問題很廢,我只覺得莫名其妙。
然後他又問我:
“你喜歡花?”
我不明所以,只好說:
“比起花來,我更喜歡果實。花雖美麗,但是轉瞬即逝,脆弱的東西,我不喜歡。”
好吧……這其實也是盜竊別人的言論。
“啊……是麼?”
鴉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
。
到達賽場的路很短,我們很快就站在了目的地的門外。通道里很暗,通往比武臺的門緊閉著,只能隱約聽到會場裡觀眾迫不及待的叫喊聲。
“說起來,我們的隊伍還少一個人,不考慮加入嗎?”
左京忽然說。
“少來,又沒有好處拿。”
我毫不猶豫的拒絕:
“再說,對方的隊伍也是4個,你沒有上場的機會的。”
我有不好的先例,自然幽助不可能再拖我去充數,何況決賽的賽場眾所周知的危險而且死了不管埋。哥哥的意思也是安全第一,所以這一場比賽從參賽到觀看,都是沒有我的什麼事的。
鴉忽然向我伸出手,手心是那張之前給他的牌: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