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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子,胳膊上從橫交錯的疤痕更為她添了一份可怕。自己剛抓到的使魔早就被殺氣驚得撲稜著翅膀飛得沒了影。他無比委屈的捂著臉,像個百般受虐的小媳婦,淚汪汪的45度角純潔狀望天:

“明明是你送人家的笛子……又不讓人家吹……”

“你敢不敢有點自覺性!”

對方被他故作柔弱的樣子激得殺氣暴起:

“我最近已經新換了第16副氪金狗耳了!氪金狗耳很貴的你不知道嗎!?其實你的必殺技不是雷電系,是聲波系的吧?!啊?!啊?!”

“人家……人家明明只是新學了曲子想讓你聽……”

他一臉怯怯的樣子,往角落裡縮了縮。

她無奈狀掩面:

“其實我現在覺得你的防禦力進步都比你吹笛子的技術進步得快……怎麼會這樣……”

“因為練習不足嘛~吶,所以你要多聽我練習,不要每次都打我啊~”

他一臉天真無邪狀看著她,見她沒有反應,以為是預設了,於是興高采烈的拿起笛子:

“那我吹了哦~你要多提意見哦!”

然而,剛剛吹響第一聲,就看到一個面目猙獰的紅髮魔鬼舉著折凳向他撲來:

“我的意見就是永遠都不要給我吹這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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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自覺的抖了抖,又“撲哧”一聲笑出來。

暴走的妖氣稍微收斂了一點,他於是握緊了手裡的竹笛——似乎可以漸漸平靜了。

他忽然想起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雖然是個半妖,但是他卻一出生就有著與身邊妖怪完全不在一個層面上的強大。明明還很小,甚至經驗都嚴重不足,但是僅憑那一份強大,他就已經擁有了自己的地盤。

弱小的妖怪們逐漸的向他聚攏起來,臣服於他,聽命於他。

但是……沒有朋友。

沒有可以和他站在平等位置的朋友。

於是他覺得有點百無聊賴。

然後她出現了。

在湛藍的蒼穹之下,腳邊縱橫無數敗者的屍體。她甩著手裡的鮮血和碎肉,碧綠的眼睛不起波瀾。

不堪一擊。

她的表情這麼告訴他。

竟然只是一個人類。

他明明聽說人類是一種無比弱小的存在,喜歡自欺欺人又膽怯無能。可是她在他的面前完全不同。

強大,瀟灑,而且任性。永遠不受控於任何勢力也不臣服於任何王者,理所當然的無視一切藐視一切,彷彿她天生就該那樣。

他覺得很好。

“喂,你是哪來的,這可是我的地盤。”

他笑著引起她的注意。

“想打架?”

她無比囂張的回望他。

真是太不錯了。

然後,果然如他所想,她對什麼都不是很在意,這個什麼甚至包括他自己。如果不是偶然巧合,一旦離開以後她甚至很久都不會想起來來看他一眼。雖然這個性格他很喜歡,但是……還是有點寂寞吧。所以他強行塞給她珍貴的空間跳躍道具,所以他幾次三番差遣自己的使魔去找她——雖然每次她身邊那隻討厭的貓咪都給自己可愛的小鳥留下難以癒合的心理陰影。

但是他知道她就是那樣的人。

所以後來,當她拿著暗黑鏡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是真的差點動了殺意。

面前的這個人,表情雖然如往常冷靜,可是渾身的氣卻在不安,在動搖!他與她認識了這麼久,竟然第一次發現她有了“後悔”這種情緒,不,不止那些,還有驚慌失措,猶豫不決,自責,以及……某種莫名的恐懼。

可笑,這是誰?

她明明應該傲視一切,藐視一切,無視一切的。強大而冷漠,從來只愛著自己,只看著自己,從不關心自己以外的一切,從不被任何東西束縛,就像一匹驕傲的孤狼。

竟然在後悔?竟然在恐懼?竟然在動搖?

他覺得面前的人無比的陌生。

孤狼,並不應該被栓狗的鎖鏈所困住。

他是確確實實的動了殺心,對那條囚禁了她的鎖鏈——她的哥哥,妖狐藏馬。他不知道對方有怎樣的歷史,又或者帶著怎樣的背景。他只知道,對方在他的眼裡,只不過一隻弱小的妖魔。

弱小到,他隨便就可以將對方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