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不在,不如,由沈兄弟身代與石某切磋一番?”石之軒說不出是個什麼感覺。從第一眼見到沈惜開始,第一眼見到纖細玉白手指間的冰冷玉笛開始,他就在等待這一天。
哪怕對手是宋缺,亦或是寧道奇,都要靠後。
如今只求一戰!
邪王本來就生得俊美異常,如今兩眼亮晶晶的,滿滿的都是認真。要是任何一個女人與之對視,都是要死死沉淪的節奏。
沈惜倒是聽得心驚肉跳,他連本尊的記憶都沒有,武學武道也憑的之後的補拙。他拿手的功夫從來都是逃跑,要說攻擊的話,就是來自笛音的虛境。一般的小羅羅的確是輕而易舉就能結局,行走江湖,基本的保護能力還是有的。
但如果是石之軒作為對手的時候,卻讓他沒底得很。
“點到為止。”清冷到極點,溼潤鮮豔的薄唇吐出這麼一句話。越是緊張,沈惜就越是淡定。
石之軒看在眼裡,心神一凜,嘴上卻彎起一個弧度:“這是自然。”
年輕的邪王站在幾尺開外,距離拉的並不大。沈惜卻是很沒有安全感,這麼貼近著打,不管怎麼樣吃虧的都是他。
沈惜先與石之軒動手——白玉帶著卻帶著一層霧氣的笛子抵在唇邊。
一陣短促而較細的笛音入耳,石之軒下意識就要發起內力暫時封住聽力,但是顯然他失敗了——這一縷笛音並沒有像他想象的那樣迷惑神智。
周遭的一切動靜反而更加清晰了,石之軒一眼望過去,少年唇邊橫著一管玉白的笛子,彷彿近在咫尺。他伸手攻擊,卻如泥牛入海一般無力。掌上運力,足下輕踏——脫離這塊虛境,周身卻多了好幾塊虛影。
個個都是眉目精緻,手執玉笛。氣質清冷,眼神飄渺而悠遠。
但是這虛境再過真實,沈惜終究是抵不過石之軒的境界。邪王下手有輕重,如今的他神智清明,心冷而堅硬,還沒有被慈航靜齋的女人“捨身相飼”。
衣袂在空中飄飛,邪王手持一柄紙扇,“唰”地開啟,遮住半張俊朗無雙的臉頰。
沈惜招式有限,寧道奇之前想必是教導過他一些的,只是如今對上勘破宗師境界的石之軒,能抵得上三兩盞茶已經是極限——笛音虛境被他使得淋漓盡致。這點兒功夫對上寧道奇抵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對上初次輕敵的邪王卻是小有效果。
之後的幾天,沈惜也被邪王激起幾分戰意,兩個人在望不到邊際的竹林裡整日切磋。從晨霧繚繞的清晨,到夜色四合,明月當空的夜晚。
沈惜雖然記著石之軒用計將他擄來一事,但是卻只是想要找個機會捉弄他而已。但是沈惜之於石之軒,如今卻不僅僅是寧道奇之徒那麼簡單了。
後世的陰葵派掌門祝玉妍親傳弟子婠婠,所習天魔*之中的天魔音,卻是與沈惜的功法有一曲同音之妙。只不過,前者以魅惑掩蓋攻擊,媚舞魅音魅境來迷惑對手心智。後者則是放大五感,笛音入神,周身警惕哪怕有強大內力加持也鬆懈無餘。
“阿惜身法尚缺,卻也小有意境。”石之軒伸手在沈惜發上一撥,沈惜反射性地想要躲過,卻發現對方指骨分明的手上銜著一片翠綠欲滴的竹葉。
慈航靜齋主張從心有靈犀入劍心通明,再入死關。齋主梵清惠正值大好年華,而門下中堅弟子碧秀心手裡持有一管“懷沙”,正是通了慈航寶典《慈航劍典》之深意。
只不過碧秀心慣使劍,那管“懷沙”在手,走的卻不是音攻之道。
石之軒驚歎於碧秀心冷然絕塵的外貌與氣質,卻又不喜慈航靜齋自持正派的天道正義。身有花間派與補天道兩派精髓,邪王自創功法大成也指日可待。有了一個“矛盾體”寧道奇之徒在身邊,反而是激發更多的靈感與領會。
慈航靜齋的白道“死關”,亦或是陰葵派的魔道“魔魅”。一邊是清冷遺世獨立,一邊是由氣場、五感魅惑眾生。沈惜的笛音虛境卻是將冷傲融入虛境,讓石之軒每每覺得突破在即的時候,又跌回原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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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玉笛在手,你該如何自處?”
沈惜搖頭並不回答——天知道,這管玉笛,卻也是虛境的一部分罷了。這一領會,也是沈惜之後才得出來的。人與笛,自在一體。
這個雙龍亂世的第一代,武道頂端的人雄心勃勃,天刀邪王都還是人生的壯年時期——陰葵派掌門祝玉妍全力衝擊天魔*最後一層,石之軒遇到她只是時間問題。而年過而立的宋缺,明明應該與梵清惠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