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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到底多大歲數了?”

“不可說不可說;破碎虛空;年月無知無度。”說著;又看向少年;“倒是你,這秦嶺風光雖妙不可言;但山中無塵煙,甲子憑虛度。等你下了山;到了俗世之中;可別……”

說著,白髮人徑自大笑。

少年握著笛子,恍然如夢——“你是說我該入世麼?”

白髮人伸手在少年背後拍了拍,卻是暗暗拍在幾處重要大穴之上,“今日,老朽就叫你一日,好叫你行走江湖,方便無憂!”

說著,就如同老鷹拎著小蟲子一般,輕鬆躍向空中——少年卻忍不住低頭往下看,猛烈的山風吹的他耳邊呼呼作響,腳下懸空是百丈懸崖。嗷叫的黑鷹就在他身邊展翅飛過,烈日彷彿就懸掛在他頭頂一般。

少年甚至還沒有來得及感受,在周身迅速遊走壯大的幾股熱流,就不可抑制得從喉嚨裡叫出聲來,風聲卻將聲音盡數稀釋。

直到耳邊清晰地傳來白髮人的聲音,“你瞧,你這不是飛的很好?”

查德一看,白髮人已經是離他幾丈之遠。

“我瞧你是天縱的練武奇才,並無要師父領進門,只消一個像我這般願意帶你的人……”說著,白髮人就像是一隻鷹一般,在百丈懸崖的上空任意來往。

而在空中手腳都不知道怎麼擺弄的少年,手裡緊緊地握住那支笛子,直到熱的發燙。少年也沒有發現,自己已經不上不下的停留在半空中快一炷香的時間了。

失重下落時,白髮人攔腰將少年帶回懸崖邊。雙腳踩在實處,才讓一顆騰空的心安定下來。

“我也曾收了幾個徒兒,但卻沒有一人有你的天賦。”白髮人又將一隻大掌蓋在少年人的臉上,好一會,手指從下頜處兩穴一路向上,直到頭頂的百會穴處。

“如今勘破虛空,你應是我這世間所見的最後一人罷。”

“送你一程又何妨。”白髮人說著,卻是將源源不斷的深遠內力從少年頭頂百會而下,貫通全身。

“我不知道你從而何來,卻知道你該往何處去。世間千種萬種,少年郎兒應一一嚐遍。凡俗入口即在崖底,等你翱駕似鷹,自當隨心而去……”

說著,竟如彌霧消散一般,整個人在日光中漸漸消散身影,只有聲音還在空中迴盪。

百丈高的懸崖,就剩那個少年,一身青衣,尚在消化方才白髮人傳化過來的功力。

沈惜想自己大概是進入了一個了不得的世界——出個車禍,醒來之後整個人傻掉了,這是原始森林麼……從白天走到黑夜,依然是看不清盡頭的樹和山頭。

直到有一天,他的視野裡多了一個白髮人。看不出年紀,卻很顯然不是現代人。

沈惜腦子裡已經閃過千百種想法了,出了個車禍然後穿越什麼的,梗子都爛了幾十年了。那人只不過在沈惜自己圈下的“地盤”裡過了一段時間而已,卻是給他宰了兩隻鹿,一頭狼,外加兩條不知道毒不毒的蛇。

魚都要吃吐了,終於能吃別的了!誰知道從瀑布上游攔下一條魚是多麼難的事情!

不知道過了多久,沈惜自己記著日子都快記不清數的時候,那個白髮人又不見了。沈惜又在水裡撲騰著,吃了半個月的魚。

“啊——”

回聲經久不息,沈惜望著看不見底的懸崖,一屁股坐在懸崖邊上。老老實實握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尋來的笛子,放在嘴邊吹了起來。

腹中熱流滾動,雙目雙耳的感知卻在笛音中越發清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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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兄弟手裡的笛子可否借在下一觀?”問話的人一身淡色袍子,端的卻是風流俊朗,墨色的黑髮簪在腦後,只餘一根素玉簪子固定。

沈惜側過頭,白皙修長的手指將笛子握緊,“不可。”

如果不是白髮人,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所在何地——等沈惜知道自己身處秦嶺的時候,腦子裡一片空白。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去到那個地方的,毫無印象,連記憶也是空白的。沈惜看得開,穿越必發事件——失憶就是梗中之梗。等他能輕功自由上下百丈之崖的時候,已經算不清過了多少時日。

手裡的笛子是他身上唯一的東西,而白髮人消失之後,沈惜找到了他留下的包裹。

沈惜拒絕了一個一看就是風流哥兒的請求,那人也不氣餒,又柔著聲音問了一遍。沈惜抬眼看了來人一眼,正是撞入那人的雙眸。

就像一潭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