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黑瞎子又如何?”
“陳當家做錯了事,竟然還敢出手打人,更何況打的還是如今霍家的千斤,我的發小。今兒個如若說不出個所以然,我為人證,親自帶霍秀秀到霍當家那兒向陳家討個說法。這登門謝罪自然是少不了的。”
黑瞎子詫異的看著解語花,沉默了片刻,聲音也沉了下來,“那我是你帶來的客人黑瞎子又何妨?”
解語花冷笑一聲,無情的看著黑瞎子,“若是我來帶的人,做了逾越的事,自然我要給個說法。”
語畢,冷不丁就猛地甩了黑瞎子狠狠的一個耳光,力氣之大讓黑瞎子左耳都有微弱的嗡鳴,墨鏡差點從鼻樑上扇下去。
黑瞎子保持著那個偏頭的動作,沉默很久,很久。
然後解語花給他他一個冷漠的背影,“你就是太賤,才讓人噁心。”
——你就是太賤。才讓人噁心。
黑瞎子很想笑,可是笑不出來。不知怎麼的,腦海中想起剛才霍秀秀的話。
——只可惜,有點晚了,解當家已經不信你了。
是啊,他突然覺得之前自己想盡全力解釋給解語花聽的言辭有多幼稚多可笑。
如果一個人信任你,無論你的做法多麼冒險,他也會把一切託付給你。當一個人已經不加以信任與你,那你做什麼都是錯。
黑瞎子的視覺停留一直鉚定在,那天解語花轉身前決絕的那一眼。
心底涼成一片。
天入黃昏的時候,黑瞎子不知不覺的就走到了那天和解語花約會的景山公園。
他突然就想到一句應景的詞:物是人非事事休。
就在黑瞎子失神的看著眼前的風景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他接起電話,是玄雀。
“原來哥哥也會露出那種表情,嘖嘖,我還以為,哥哥向來是冷血動物呢。”笑,能隱藏一個人,也能保護一個人。有時候,往往喜怒不形於色的人,內心反而常常會有掙扎與迷茫。而總是笑著的一個人,卻才是最為冷血的,因為他們可以對任何人都不關心,可以再發生過任何事情後一笑而過,不上心。
永遠不要以為喜怒不形於色的人是冷漠的。
因為喜怒形於色,是需要資本的。
黑瞎子緘默不語。
“還沒完。讓我看看,看看你能為解語花做到什麼地步吧。”話筒對面的聲音悶悶的笑了兩聲,切斷通話。
黑瞎子默默收起手機,默默走進公園,一個人默默爬上跟解語花那天來過的山坡,坐在亭子裡眺望整個故宮,耳邊彷彿還傳來那天解語花咿咿呀呀的黃梅戲,聲音婉轉溫潤。
他掏出煙盒,頭一低銜了跟煙,打上火,無所謂地笑笑。
有時候,你總以為自己堅不可摧,可事實無堅不摧。
一個是他的摯愛,一個是他的至親。
後來每當黑瞎子回憶起來時,他發現就是在那個時候,在涼涼的晚風裡坐了很久,直到夜幕完全降臨,有些東西就變的不一樣了,即使他還愛解語花。
被劃破的傷口總有痊癒的一天,但傷疤卻能伴人一生,當然,如果那傷夠深。
而愛情往往是開在傷口上的花朵。
解語花不記得他自從那件事之後,幾個晚上沒有上床睡過了。
壓迫的神經壓力讓他根本沒辦法入睡,很多個晚上都是在賬本和家事業務的處理中度過的。
即使這樣,每到早上還是覺得一團糟,連賬目都處理不好。
但是沒有多久就重新恢復了那個一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解語花,因為他知道,自己決不能在這個地方輸,更不該被任何感情所困。
現在仔細想起過去的一切,有種世事漫隨流水,算來一夢浮生的感覺。
他又成為那個不知疲倦,可以永遠不分日夜光明璀璨的解語花,那個在人前可以高傲而居功自賞,無意憐芳的解語花。
打敗他,打敗他,打敗他,打敗他,打敗他。
仇恨成為了他的動力。那顆種子,生根發芽,拔節成長,在他的心上投下一片陰霾。
那是一天清晨。
解語花眉頭緊鎖的坐在餐桌旁,心不在焉的一邊吃著早飯一邊在腦裡快速過著剛才的帳。
那件事發生之後,霍家推了很多生意給解家,其中有一單解語花覺得沒有把握,所以跟吳家同時接了這個單子。但是近期他覺得不對勁,很不對勁,許多帳上不是缺東就是少西,下斗的時候也並沒有拿得到當初預料的利益,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