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旦來了。”
甄士銘忍不住噗了一下。
旦是誰,眉目如畫蔣玉菡,他下得臺前來,朝賈母作了一禮,神色略過一邊寶玉,略頓了一下,寶玉朝他抿嘴一笑。但見琪官招人送上兩個大漆盤來,盤上盛著的東西拿紅布罩了。他道:“日前府上大喜,王爺原要親來祝賀卻無暇抽身。如今正好老夫人前來祈福,琪官便代王爺之命前來祝賀,權以小曲作禮。這些是王爺的一點心意,還也望莫要嫌棄。”
賈母道:“有勞王爺。”
她心中卻是奇怪,如何北靜王如此有心竟以戲曲作禮,琪官倒是有她解惑:“府上的甄爺寫的一首好戲,王爺很是賞識,此曲也是借了甄爺和二爺的光。”
鳳姐笑說:“你說甄爺我懂,你說二爺我就不懂了。”
琪官便道:“因是二爺孝心可表,故而多次叮囑,莫要在夫人老夫人面前出醜了。”
這時賈母才明白過來,便笑道:“我家瘋小子給你和王爺添麻煩了。”
後又說了些祝賀的話,琪官稱王爺那裡還有事,便告辭了。
甄士銘偷偷朝寶玉說道:“他倒是給了你不少面子。你何曾叮囑過他了?”
寶玉一笑。
這一笑徹底勾起了甄某人的好奇之心你懂麼。
他道:“莫不是你改了那唱詞?”
寶玉搖頭訝然:“我哪裡改了。”
甄士銘看了他一會兒,又忍不住問了:“你跟秦鍾……”
“怎麼了?”
噯喲,這真心好奇,可他也知道寶玉心中掛念的大概也只有黛玉一個人,然而這世上有很多感情並不是只能用男女之情來形容的,毫不忌諱的感情,□的表達,也許在有人眼中是有傷風化,然而或許也真誠。要不怎麼一個人嫌棄的說哎呀你居然說那種男女之情太不純潔了。說的人就十分純潔麼。何謂純潔,不是事不是人而是態度。
他倒是想問,你和秦鐘有沒有過好哥哥的情誼呢。可問題他倆要沒啪啪啪呢。甄士銘鄙棄了一下自己。然後好奇起琪官來。他同寶玉是個啥名堂……這麼想著,然後他又鄙棄了一下自己。
一場戲完,那借走寶玉玉的老道的手持托盤,將那玉還了回來,裡頭堆滿了琳琅的小玩意兒。雖一個個都說是不值錢的小玩意兒只供二爺把玩,可那所謂的不值錢加起來也很有錢了。
甄士銘眼尖,看到了裡頭一個小麒麟,不過湘雲並不在,然而在湘雲並不在的情況下……
寶玉說:“這個東西看著挺不錯,我留著了。”
寶釵道:“你不是有了麼?”
寶玉笑說:“留下來正好成雙。”
戲目唱完,賈母要觀主卜卦祈福,下頭的小輩便在那裡擲子兒玩著。
甄士銘縮在一邊的角落閉目養神,樂得清閒。正巧看到賈環一個人朝外面走著,便左右一看,而後躥了過去。
他一過去霍的把人眼睛一遮。
“猜猜我是誰。”
“……好玩麼?”
賈環沒好氣的拉開他的手,嫌棄的說:“你比我大那麼多,卻幹出這等事。”
甄士銘笑眯眯的道:“你不同他們去玩,一個人跑外面來幹甚麼。”
賈環不知說了一句甚麼,大概意思就是在外頭清靜之類。
於是在裡面熱火朝天的時候,他兩個人出去溜號去了。
後院很安靜,只有看著馬車的小廝三三兩兩的玩著,間或聊些八卦的東西。小道士勤勤懇懇的掃著地面。
甄士銘無聊,便在那邊問著:“小道士,你師父卜封厲害麼?”
小道士很老實,便道:“我師父尋常不給人算卦。”
不給人算,那算的是準還是不準呢。賈環笑了一聲,朝甄士銘拋了一個眼色,繼而自己問:“可咱們府裡的老太太親自找道長詢問卜卦,可見你師父還是很有名的。”
小道士就不作聲了,半天嗯一句。
甄士銘哧哧笑起來,戲謔的捅了捅賈三爺,意思是,你也沒啥能耐的,人家不說話就是不說話。他好歹還有一句話呢,你就只有一個嗯。
賈環脾氣上來,臉一落,還沒等他打雷,那小道士又猶豫道:“不過師父還有一個道友,他算卦比較厲害,師父也很是佩服。他尋常不來往,日前跟師父說,近日有貴客來臨。我今日一看,估摸著二位府上的大約就是了。”
甄士銘咦了一聲,便問:“不是你們同門?”
小道士道:“是一個雲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