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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恕!�

他話一說完額角已然是亮晶晶了,拉著馬就跑,是真跑不是假跑。

寶玉還待戲說兩聲,被甄士銘攔了下來:“行了,必要時嘴巴收收緊。”

寶玉道:“此話何解。”

甄士銘說:“意為讓你在外頭就收斂一些,你方才的舉動卻像是紈絝子弟了。”

寶玉笑道:“原本我就是紈絝子弟。你又不是今日才知道。”

甄士銘驚訝道:“你果真知道何為紈絝子弟?”

寶玉只是笑,順了一把自己的衣袖,卻說:“他那模樣,倒讓我想起鯨卿初見時的樣子了。也是那樣未語面先紅,果真是極為內向的,讓他喚我寶玉他不肯,卻只叫我二叔。”

“他如今不也一樣含蓄。”甄士銘想起一事,道,“莫非你就是因為這個才去戲弄人家小道士。”

“倒也不是。我只是在想這佛道中人有甚麼那麼吸引人的。”

寶二爺這話一甩完,裡頭就來人尋了,扯著嗓子在找寶玉,他連忙應著聲。

甄士銘豁然開朗過來,這說的是甚麼,佛道中人,此為道何來佛,卻又是秦鯨卿,當說的是那同秦鐘好上的小尼姑罷。裡頭佈置精美,觀主親自招待樣樣周全,寶玉站在賈母身邊十分的乖巧,待那觀主借那玉一看,他也十分爽快的拿出去給他瞧了。甄士銘站在遠一些的地方。當一本書的頁數被風吹亂以後,他已然等於沒有看過這書一樣。賈環在背後輕輕說:“方才說甚麼那麼久,老太太找了好一會人了。”

甄士銘挪了兩步,走的又遠了一些,這才回道:“你那寶二哥瞧人小道士長的好看,管不住嘴了。”

賈環嘁了一聲表示不屑:“他就是那德性。不改改總有的他頭疼。”

“喲年紀不大毛長的挺齊的。”甄士銘輕笑說道,“總算也是潔身自好,恐怕他自己也不曉得甚麼時候頭疼。”

“怨只怨百花叢中嬉笑過,心中從來只一人。平白辜負了這大好的春光風景。叫人只為他憔悴。”賈環道,“花也就罷了,壞的不改更勝一招,如今居然連葉子也要沾上兩片。”

“……”

現在的孩子是不是都十分的早熟啊。

甄士銘原待正要說,卻見鳳姐兒看了過來朝他招手:“甄哥兒。”

他只能先行上前。賈環不著聲色的往後退了兩步站在人後頭。

甄士銘走到老太太面前,但見王熙鳳拉過他朝老太太笑道:“老祖宗要看甚麼戲,只管問甄哥兒便是。他今日也有好禮相送的。”

甄士銘一笑,道:“也並非我一人主意,只是今日給老太太獻一齣戲,不是能登大雅之堂的東西,權且大家看了開心開心便罷。”

說著他朝旁邊一人吩咐了幾聲,將賈母領到主位,旁人依次落座。桌前鋪了紅布,布上攤了瓜果盆,前頭搭了戲臺,臺上暫且空無一人,尚未開幕。

賈母興致盎然的問:“是甚麼戲。”

甄士銘道:“相見歡。”

鳳姐嗑了一個瓜子,笑著說:“相見自然相歡,這名字多喜慶。”

別的也不多說,甄士銘只退下去等戲開場,這出戏是他寫的,自然沒甚麼好看,只躲在旁邊納風涼。戲裡主人公,生的眉目如畫,唱著‘昨日河畔絳草記,今朝花間零落泥,風飄水逐空戚,點滴灌泉誰銘。一朝離別三年情,夫妻穗念石榴裙’。甄士銘不禁聽的一愣,這唱詞似乎同他寫的有所改動。

正在納悶間,胳膊被人捅了一下。

回頭是那寶玉唏噓道:“誰知事事成空不盡人意呢。你只說是喜慶的,怎麼整這麼一出來。”

甄士銘不作聲,心裡卻在犯嘀咕,他怎麼知道,得去問那唱的人啊。誰給他改了本子了。

一出纏綿緋惻的戲唱完,主角最後以轉身離去收場。全場嘆息不已。黛玉更是隻覺說到了心坎上,悲從中來,不禁想起自己葬花那時,她來葬花,誰來葬她,喃喃道:“便是有人能事後拾綴銘記,就是不錯的了。憑誰風裡來成空,不過是一息之間,這世上有沒有這個人也是難說的。”

寶玉眼睛只在她身上,聽得此言不禁說道:“妹妹好容易感傷,只她戲裡如此便罷,我們該從中學些甚麼。你莫不是沒聽出來麼,他那是叫咱們珍惜眼前人。”

一旁寶釵噗的笑出聲來:“是呢,眼前人是該珍惜。”說著,一雙美目在他二人身上打了一個轉。

寶玉嘻嘻傻笑,弄的黛玉臉色大紅,只作不知。

倒有人笑著說:“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