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仙宮眾奴,自蘇後前來再未死傷過人,雖見著宮中嚴刑,對王后心存戒備,卻也真心對其恭敬,只施禮領命等在殿外。
蘇妲己進去殿內,移步後殿大王安睡木榻旁,微微低頭看見的,就是帝辛緊皺的眉頭,見他被迷昏睡著都如此表情,知曉內情的蘇妲己,心中對其心智也暗暗佩服,只是可惜了身在劫中,就是你有傲人心智,卻也只能被聖人隨意擺佈。
低頭輕吐白霧,聞著香味的帝辛就自夢中醒來,乍一睜開眼睛,看到離他臉不過寸餘的絕色面孔,其眼中閃過惱怒之色,但卻未給他說話的時間,帝辛眼中的怒火就眨眼消失無蹤,再睜開眼睛裡面滿滿的都是痴迷柔情。
一聲低吼的“你,”後面也因手中冰冷的溫度,變成心疼的責備,“這清早天冷的緊,你怎的起身了。”
蘇妲己見其未發一言,又變成這般模樣,心中因他的柔情,生出的一絲情意,因此而被快刀斬斷,知曉還能控制他些許,就搖頭柔聲說道:“妲己無事,是前殿來人說,朝中大臣悉數都至,想要求見大王。”
□上身坐起的帝辛,聽愛後大清早就說惱人的話,抬手一揮長袖,虛握手扶額,一臉厭煩之色,說道:“莫說了,定是見太師回來,那些朝臣就覺得有了靠山,這般早就來鬧人。”
妲己見著大王似是頭疼,伸手在其太陽穴處輕揉,聲音帶著些許擔憂,輕聲溫柔說道:“雖是如此,但他們也是一片忠心,您就早些去了吧,這般他們也不好拿臣妾說事,若不然妲己只得一死以全大王仁義。”
帝辛聽完這話,心中生出片刻猶豫,又覺得被輕揉著的太陽穴處,一陣陣清涼入其腦中,使得他頭難得清明,顧不得多言說,只轉頭深深看了妲己一眼,就起身拿起床頭放著的朝服,邊走邊穿向殿外走去,出去殿外眾侍奴見大王如此,忙上前幫其穿戴,不過片刻就到正堂外。
而看著大王出去殿外,蘇妲己低頭看著手上的焦黑,只在掌心處還留有一片黃紙,低頭輕吹口氣,那片黃紙被垂落地上,她一雙手復又變得白嫩,絲毫看不出原來曾一片焦黑。
看著地上的黃紙碎屑,蘇妲己面露苦笑,低聲自語道:“青狐所給之物確實厲害,可若每次用法力催動,都會將我灼傷至此,倒真是讓人心中有些害怕。”
前去朝堂的帝辛,不知蘇妲己用何法子使其能恢復神智,但想他走前所見那蒼白的臉,想也該不容易,只是讓他還來不及多想,眼看著就要到正殿,腦中又是一陣暈眩,再被迷惑心智前,他只來及想下次定要帶著蘇妲己在身邊。
急促的腳步一頓,使其身後緊跟的侍奴差點撞上,唯恐這般亂騰惹得大王惱怒,忙分立兩旁站好,不想未曾聽見大王訓斥,卻聽其語帶困惑,低聲呢喃道:“咦,我不是在於愛後說話,怎麼一眨眼就來了正殿外?”
只是卻不等他想通,就聽見殿外站著的宮侍揚聲唱說,“大王駕到。”
紂王見此也不好退去,只得甩袖進去殿內,自顧走到龍書案後,聽眾臣拱手見禮,抬手命起。
聞仲自大王進來殿內,眼睛就未曾移開片刻,用其天生三眼,對著大王仔細看過,只見其原本耀眼的金芒,如今被一團黑色濃霧包裹,只偶爾能閃過一絲微弱的金光,讓其知曉他乃是真王,如此看來那蘇妲己所言,卻也有幾分是真。
只是此番事有輕重,更可況殿內如此多人,若聞仲施法恐惹得朝中慌亂,他只得不提此事,只將手上竹簡呈上,見大王只看幾行就面露不悅,上前一步好言勸說道:“大王,老臣此番去北海平定叛亂,一路回朝所見百姓甚苦,竹簡所書若大王不能全應下,不若先行其中幾事,如此也好先安民心。”
朝臣只等著太師厲言,卻不想還未言說,就先弱下陣來,大夫孫容面露驚詫,看著聞太師蹙眉痛心,道:“聞太師,你如此可讓我等如何自處,卻是要逼死咱們嗎?”
紂王見惹他心煩之人,被朝中眾臣怒目而視,心情卻是好了不少,看著聞仲也無惱色,手指輕點鋪在龍書案上的竹簡,笑說道:“如此才是忠臣之士,廢炮烙填蠆盆可行,那酒池肉林雖建成,其中卻並無酒肉之物,爾等若願多費工夫,孤王也不多阻做阻攔。七*件陳策:開倉廩、招安東南、訪遺賢于山澤,孤王也都應了。只鹿臺費工甚多,拆之恐耗費錢糧;王后賢良淑德,昨日你等也見到她非外界所傳,此兩件事無需再議。勘佞臣,斬費仲尤渾,此事。”
本見太師弱陣,心中暗喜的費仲尤渾,見大王對二人之事面有豫色,忙再顧不得可否兩人上前,費仲先行開口,面露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