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這種表情,充滿愛意的眼神叫人無法直視,為了避開,我故意轉過視線,瞥向房間的另一邊,看見床頭整潔的物品,還有一些我的換洗衣服和一個突兀的行李包,突然想到之前關於巖崎的疑問,於是我轉頭問道:“你怎麼從德國回來了?”
細心地替我擦擦嘴角,巖崎說:“三天前我剛好聯絡旗本家,得知你生病住院,所以就趕回來了。”
“從德國?”
“嗯。”巖崎眯眼笑了笑,摸摸我的額頭,面色卻有些苦澀,“沒能在你身邊照顧你,結果讓你變成這樣,真是對不起。”
巖崎抱歉的話語令我不知如何是好,我生病住院壓根就不關他的事啊!
緩了一會兒我才說:“所以你是三天前過來的嗎?家裡面知道嗎?”
巖崎搖頭:“他們不知道。”
“不知道?難道你一直在這裡?”
想起了那個行李包。
“因為太突然,所以沒來及說明。”巖崎又給我掩好被子,說道,“至於待在這裡,是因為沒人照顧你的話,我怎麼都放心不下。”
旗本家果然對我棄之不顧了呢。
“沒人照顧,不是還有醫院這邊嗎。”
“那不
一樣。”
暗暗苦笑,停了片刻,卻彷彿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我猛地抓住巖崎的手臂,大聲問道:“巖崎,今天幾號?”
“二十六號,怎麼了?”
二十六號?!我昏迷了整整三天!綺蝶……
不等腦子反應過來,我已經強行扯開手背上的枕頭,掙扎著要下床,巖崎連忙過來阻止,渾身無力的我當然敵不過他,可是我還在拼命掙扎,並喊道:“放開我,我要出院!”
“不可以,醫生說你的身體必須留在醫院。”巖崎沒有同意,不輕不重地抓住我的肩膀,一面不讓我離開,一面也顧及到我的身體,不想傷害我。
“我要出院!”我堅持道。
“不行。”巖崎同樣堅持。
兩人僵持不下,碰巧這時門被開啟,東院走了進來,看見我們兩個這般,嘲諷似的冷笑道:“旗本精神很好啊。”
“當然很好。”我連忙接話,“所以我要出院!”
巖崎當然阻止我,他說:“不要任性,你的情況真的不能出院。”
“我就要出院!”
“尚也……”巖崎的聲音都已經無奈了。
倒是東院在一旁無所謂地聳聳肩,衝巖崎說道:“旗本這麼無理取鬧,虧你還忍得下去呢,是愛情的力量嗎?”
回頭猛地瞪他一眼,我仍是推不開巖崎,只好悶悶地坐回去,不理他。
“所以旗本,你也別鬧了。”東院發話,“綺蝶已經讓人贖身了。”
看出我的想法,東院直接的告訴令我一下子愣在原地,許久緩過神來,我不可置信地望著他,許久,才緩緩從嘴裡冒出兩個字:“騙人。”
鷹村明明已經答應我了,他不會食言而肥的。
“我沒有騙你的必要。”東院斜睨我一眼,“可惜花降樓不願透露對方姓名,我得到的資料只是如此。”
“不可能的,”我猛地搖頭,“綺蝶……不會讓別人替他贖身的!”
東院冷笑一聲,看著我說:“可事實擺在眼前。”
不悅盯著他,我慍道:“既然如此你為何來告訴我?以你的實力,你不是可以救出綺蝶的嗎?還是你已經知道綺蝶的下落,專門來奚落我的嗎?”
果然,知道我要贖綺蝶,東院就去了花降樓。
我不怕與他公平競爭,但現如今,東院站在面前無所謂地表情令我無端端火大起來,聲音也不由愈加憤怒:“你不是說喜歡他的嗎?還是說你的喜歡就是專門來奚落競爭對手?”
“並沒什麼特別原因,只是告訴你一聲罷了,順便還有這個東西。”東院從口袋掏出一張卡,面無表情,轉身走出了房間。
我低頭一看,那張卡,竟然是我抵押給鷹村的
身份證件!
應該是鷹村讓他還給我的吧?可是鷹村為什麼給東院?因為順路?
真是捉摸不透。
不過唯一可以確定一點,綺蝶真的被人贖身了。
巖崎不知什麼時候站在我身邊,抓住我的手,眼神十分擔憂,他說:“尚也,既然如此你還是好好休息吧。”
休息?怎麼可能。
“我要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