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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吳邪沒來由地覺得有些尷尬,對他微微一笑,有些笨拙地從毯子裡鑽出來,想了想,又將那薄毯蓋在張起靈身上:“快入冬了,夜裡冷,小心著涼。”

張起靈沉默地看著他,沒有拒絕。

有了馬車代步,趕路就快了許多。三人輪流趕車、休息,不出十日光景便到了信州弋陽縣。

胖子說此行路程已經過半,更兼時序已經入冬,不如就在這縣城裡休整一兩日,一則可以置辦些過冬的衣物,二則也要讓馬歇歇腳,省得還沒到潭州就先把牲口累死了。吳邪聽他說得在理便欣然應允,張起靈也沒有反對。

於是三人在縣城中找了家乾淨的客棧住下,由胖子去打點行裝不提。

這一日他們尋了家酒館小酌,胖子還沒喝過癮便看到幾個身攜刀劍的人走進來,還未進門就開始大呼小叫。

只聽其中一個滿面鬍鬚的高個子大聲說道:“幸虧老子沒有跟了去,那龍山寶庫一行居然如此兇險,若是當日一念之差去了,恐怕也得交代在那裡。”

“龍山寶庫”這四個字乍一出口,便有許多人往那邊看去。吳邪猛然想起在新月樓中被奪的文書當中確實提到過,第三處寶庫就在邵陽郡龍山,心中不禁也有些好奇,當即放下酒杯,豎起耳朵仔細去聽。

那人對投注在自家身上的視線視若無睹,仍舊咋咋呼呼說道:“玄機門的嚴長老、九州劍盟的涼師爺、火龍堂的泰叔、泰山派的金道長,這些武林道上有數的高手全都有去無回,可見當時戰況慘烈到了何等地步。”

他身邊一個面白無鬚的後生嘆了口氣,幽幽說道:“自古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些一等一的豪士也不免為了阿堵物自相殘殺,拼鬥得如此慘烈,可嘆,可嘆吶!”

話音剛落,旁邊一桌已有個少年道士站起來冷笑道:“道聽途說便信以為真,你們這起人也只好在這裡嚼舌根了。”

那後生面色一凝,不悅道:“你是何人?我們在這裡說話,與你又有何相干?”

那道士傲然道:“我師父便是你口中一等一的豪士,泰山派金道長是也。”

那高個子和那後生聞言俱是一驚,連說了幾聲“失敬”,又問:“道兄既是泰山派弟子,可否說與我等知曉,那龍山寶庫究竟是何模樣,怎麼能讓這許多好手都折在裡面?”

少年道士見他們態度變得恭敬起來,便也不再咄咄逼人,黯然道:“我師父此行並未帶我同往,只帶了年輕一輩中的幾個師兄,可後來只有一人拖命回到泰山,現在還躺在床上起不了身。據說當日前往龍山的武林大派不下七八個,人數足有上百,最終活下來的卻不過十之二三,實在是死傷慘重了。”

那高個子倒抽了一口冷氣:“竟比俺聽說的還要艱難,必是那寶庫中的機關十分厲害。”

少年道士搖了搖頭:“非也,那寶庫雖然藏得隱秘,內中卻並沒有什麼要命的機關暗器。我師兄說,他們到達龍山時其他派門早已探得了寶庫所在,只因天時未到一時無法開啟,便都在附近等候。待時辰一到,寶庫的入口處便出現了四個木傀儡,眾人研究商議一番,發覺需要四個功力相近的人同時以特定的手法拍打這些木傀儡方可開啟寶庫。”

那後生頷首道:“不消說,尊師定是其中之一了。”

“正是,家師與玄機門的嚴長老、九州劍盟的涼師爺、火龍堂的泰叔在江湖上都是有數的高手,四人一同發掌開了入口。那寶庫藏於深山之中,只有一條筆直向下的狹窄地道,眾人在裡面走了大約一刻鐘光景,看到兩旁有幾個大小不一的石室,其中財寶與秘笈均不在少數,更有許多日常使用之物與米麵,必是有人曾在裡面住過。”

那後生奇道:“咦,是什麼人這麼奇怪,竟能住在地底之下?”

“不知,但那些糧食早已陳化,據師兄說,少說也有十幾年光景了。”

眾人聽了無不嘖嘖稱奇,一時也猜不透那地底之人究竟是什麼身份來歷。

只聽那少年道士繼續說道:“眾人見了這般光景,那些單身前來的遊俠兒便有些按捺不住,走入石室就想要瓜分財寶與秘笈,並與幾個大派門的統領起了爭執。雙方都以為自己這邊勢力更強,誰也不肯相讓,爭執就升級成了武鬥。開始時還都剋制著未動真章,誰知有兩個本就互有嫌隙的打著打著動了真火,當下就鬧出了人命。自此之後場面就變得愈發不可收拾,尋仇的尋仇、奪物的奪物,上百號人在狹窄的地道和低矮的石室裡分成十多個戰團,無論是小門派臨時推出的首領還是幾大門派的長老都無法讓眾人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