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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食,卻連個出門閒逛的機會都沒有,簡直比坐牢還難受。有心要撇下吳邪走了,又覺得不夠仗義,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少不得咬牙和他一起煎熬。

就這樣,在吳邪的戰戰兢兢和胖子的百無聊賴中又過了十幾日,去國子監的事情還沒有個下文,卻有一位意外的客人突然到訪。

這天吳邪照例和父母祖母請了安,回到房中正打算歇息,衣服剛脫了一半,忽有一人從天而降,自房樑上跳落在他房裡,腳步輕得宛如一隻貓,連半絲兒聲響都沒有。

吳邪只覺得眼前一花屋裡已然多了個人,心中一凜頭皮發炸,還未等看清那人是誰便將雙手探入袖中,立即就要扣動機關。誰料那人動作比他更快,雙腳剛一落地便一個箭步衝上前來按住他的手,沉聲說了一句:“是我。”

這聲音非常熟悉,吳邪定了定神抬頭一看,竟是在霍家不告而別的張起靈。

“小哥,你……”

聽他不管不顧就要叫起來,張起靈迅速抬手捂住他的嘴,伸出一指豎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吳邪點了點頭,將捂在嘴上的手拽了下來,壓低了聲音問道:“你來我家做什麼?”

張起靈並未立即答話,而是微皺著眉頭上下掃了他兩眼。

吳邪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現下正衣衫不整,連忙後退了一大步背轉過身,手忙腳亂地將衣服重新穿好。腦中一刻不停地轉著,這悶油瓶子怎麼又回來了?還登場入室直接闖入他家。他這些日子到底去做了什麼,這次回來又有什麼打算……種種問題堆堆疊疊,擾得他恨不能直接拎著那人的領子問個清楚。然而冷靜一想又覺得鬱悶,他與張起靈的交集僅止於那匣暴雨梨花釘,就算經過了兩個多月的朝夕相處,他拿張起靈當朋友、當兄弟,但對方未必這麼想,否則當日在霍家他也不會走得那樣無牽無掛。本就是萍水相逢的兩個人,他吳邪又有什麼立場去過問張起靈的事?

那邊張起靈對他肚子裡的百轉千回渾然不知,在桌邊找了張凳子悠然坐了,一動不動地盯著房梁又發起呆來。

吳邪迴轉身盯著他看了片刻,在燭光的映襯下那人的膚色越發白皙,仍舊是一身半新不舊的道褂,頭髮用一根木簪鬆鬆綰起,和半個多月前並無任何區別,可見這些日子過得並不落魄。吳邪低低嘆了口氣,也在桌邊坐了,開口說道:“小哥,有什麼事你就直說吧。”

張起靈調轉目光看了看他,薄唇輕啟,又只說了一句話:“帶我去找一個人。”

這話怎麼聽著這麼耳熟?吳邪一怔,赫然記起他們初見面時也說過同樣的話題,不由得更加鬱悶,心說為什麼你總是要找人的時候才想起我,難道我就是專門幫你找人的麼?口中卻問道:“這次又是要找誰?”

“解雨臣。”

“你找他做什麼?”

“……”張起靈又不說話了。

吳邪心裡直打鼓,暗道這悶油瓶子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怎麼一次兩次都要找九門的後人?上次找齊羽是問他拿個不知派什麼用場的羅盤,這次找解雨臣又是為了什麼?可解雨臣比不得齊羽,他是解家現任的當家,在江湖中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如若張起靈與他舊日有怨,就這麼貿然帶去潭州豈不是引狼入室?

張起靈彷彿看出了他的心思,頗有些無奈地說道:“不是去尋晦氣的,只是有些事要向他請教。”

這算是對他解釋麼?吳邪頓時覺得有些受寵若驚。想那張起靈雖然看起來不聲不響的一個人,平日裡做起事來卻是專斷獨行得厲害,他要走要留、要說什麼做什麼自有自己的打算,何曾向誰解釋過半句?現下能說出這句話來,可見這件事情必是十分要緊。想到這裡他露齒而笑:“既然不是去尋晦氣,要我帶你去也不是不行。只是我被家人禁了足,在老父發話之前莫說臨安,便是這吳府也離不得半步。”

聞言張起靈皺起眉頭,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盯著他難得露出些許表情的面孔看了一會兒,吳邪哈哈一笑,話鋒一轉:“不過嘛,小哥你三番兩次救我性命,吳某人也不是那等不懂知恩圖報之輩,便是拼著被父母責罵,也要陪你走這一遭。”

張起靈眨了眨眼,黑眸中閃過一絲別樣的情緒,接著嘴角微彎,竟露出一抹極淡的笑容。他本就生得面容清秀,這燈下一笑直若冰融雪消春暖花開,整個人也多了些溫暖的意味。

相處了這麼些日子,吳邪也是頭一次見他笑,不由得看得有些雙眼發直,只覺得這不食人間煙火的悶油瓶子也有了些許人情味,看來人與人之間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