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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後,畢恭畢敬地問道:“安撫使大人喚職下來有何見教?”

吳邪微微一笑,溫言道:“某已卸職林下,但呼某本名即可。”

那驛令神色端謹道:“不敢,大人先後血戰數年,有大功於生民,又是簡在帝心,雖一時丁憂,來日必將登閣入相,下曹濁吏豈敢無禮?”

吳邪也不再堅持,只問道:“方才聽到隔壁似有吐蕃使者,某久離樞要,不知其中產生如何變化,吐蕃竟有使者覲見,若非機密,還望足下不吝相告。”

驛令答道:“這也不是什麼機密,說來倒是好笑。昨日縣衙中著人送來番僧及其隨從兩人,說是自西涼一路遞解過來,自稱是吐蕃國師,來覲見當今天子的使者,身上卻只有一份假冒的國書,然則此人確是吐蕃不假,因其身份尷尬,故而一路著人看守,遞解入朝。這番僧卻好不識趣,聽說一路只要經州過縣,必要拜訪當地主官,還諸多蠻橫要求,渾不知自己處境。”

吳邪點了點頭,又問:“可否招他過來一敘?”

“這……”那驛令面露難色,“番邦蠻子不知禮儀,恐衝撞了大人……”

吳邪擺手道:“不妨事,你只管請他來。”

那驛令猶豫片刻,終是不敢違了吳邪的意思,退出門去請那番僧。

待那驛令一走,吳邪立刻轉頭看向張起靈道:“中原三面受敵,大名府一路你是主帥,升龍府中尊師坐鎮,不曾聽聞萬奴王身邊再有其他可用之人,想必他本人就在吐蕃無錯吧?”

這回張起靈倒也痛快,略一點頭表示肯定。

吳邪心中有了計較,也不再言語,靜待那番僧過來。

大約過了一炷香光景,那番僧方才在驛丁的引領下,帶著兩個從者施施然推門而入。但見此人五旬上下,滿臉橫肉,一身披掛倒是富麗堂皇,怕有不下幾十斤。

吳邪心中暗想:“此人身掛諸多累贅還能走得這般輕巧,想必武功不差。”

那番僧雙手合十,向吳邪躬身一禮道:“小公子有禮。”

邊上驛丁倏然色變,喝道:“無禮番僧,這是西南安撫使吳大人,今番尋你來敘話,豈可唐突?”

那番僧一聞此言,臉上神情一肅,回頭用吐蕃話對兩名從者喊了句什麼,只見從者自包袱裡取出一個木匣,膝行向前遞到吳邪面前開啟,竟是一尊純金佛像。

那番僧又對吳邪道:“小小禮物,且為吳大人祝壽。”

吳邪雖為官多年,卻從未見過如此唐突的賄賂,只得先置之不理,對番僧微微一笑道:“上師此來中原辛苦。”

驛丁見兩邊已有交代,便知趣離開。

那番僧見驛丁離開,一揮手讓他的兩個從者又獻上數件禮物,也離房而去。

見房中再無其他人等,那番僧努力一番,在臉上擺出一副悲天憫人之色道:“好叫吳大人知道,鄙人本是吐蕃大活佛國師桑吉,素來與中朝友好親善。數年前,那萬奴王化名喬裝潛入吐蕃,巧言饞君,對內屠殺諸部頭人,對外侵略中朝,使吐蕃生靈塗炭。貧僧幾番勸阻,卻被君王驅逐,不得已只能來中朝借兵,剿滅奸佞,與中朝重修甥舅之好。”

這一番話雖是粗鄙不堪,卻也讓吳邪頗有幾分意動,便對他道:“上師慈悲令人欽佩,只是我朝三面受敵,如今能調動兵源自是不多,恐怕難助上師達成宏願。”

那番僧卻不在意:“中朝上國號稱有禁軍百萬,縱使三邊激戰,貧僧近日卻知東北、西南兩路戰事已歇,只需借貧僧天軍十萬,助貧僧重回吐蕃,屆時貧僧登高一呼,自有百萬護國僧眾群起響應,討滅奸佞只在翻手之間而已。”

吳邪心道這番僧吹得好大一張牛皮,正不知該如何回答之時,卻聽門外一陣響動,胖子已推門闖了進來。

他人尚未入門,話音卻是先到:“且不說你那吐蕃養不養得活我十萬大軍,便是如今兩國交戰場上,也不過六、七萬吐蕃蠻夷。你若能聚起百萬僧眾,又何須我朝援手?”

那番僧被當面戳穿謊言卻也不惱,嘿嘿一笑道:“如此便借我一萬弩手,貧僧再動員起雍布拉康城中十萬護法教兵,也夠當為中朝消弭戰火。”

胖子搖頭道:“莫說有十萬教兵,便有一萬,也不至於被趕做喪家之犬。十年前便是西軍手頭上的八牛弩、神臂弓也不曾奈何得了他,萬名弩手能與他接鋒的一次不過十數人,又如何對付得了苦修十年的萬奴王?”

那番僧面不改色:“貧僧自有佛祖庇佑。”

胖子冷笑:“便是有活佛庇佑,萬奴王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