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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你未免太小看吳邪。”

見他行事如此決絕,張起靈眼中流露出些許無奈,輕聲嘆了口氣又坐了回去:“吳邪,解開手銬。”

“恕難從命。”

“解開,我不會走。”

吳邪咬了咬牙,怒目而視:“此時不走,難保下一刻你不會走。”

張起靈默然不語,只拿著一根樹枝撥弄著火堆。明亮的火光映在他漆黑的眼中,卻照不出他內心深埋的情緒。

吳邪深吸一口氣,稍稍平復了一番心緒,又道:“萬奴王非是易與,而你又不願傷他,更何況此人武功絕頂,便是當年首陽山上眾多江湖一流高手也圍他不住。若無人幫襯,萬一一言不合,你勸他不住時,又該如何對應?”

張起靈又沉默了半晌,方才開口道:“義父與我有養育之恩,縱是粉身碎骨,也不能看他一人與天下為敵。此行只求盡力,不問結果。”

吳邪搖頭道:“事到如今,你以為我還能眼睜睜看你去送死?旁的暫且不論,好歹咱們三個也是朋友一場,這十年來我與胖子武功都有所精進,緩急之間或能幫得上忙。再者說,身為中原男兒、朝廷命官,征討萬奴王本就是職責所在,此實非你一人之事。”

張起靈思量片刻,側頭看了他一眼,只是一言不發。

見他如此反應,吳邪也不再多言,只當他是默許了。

二人顧著自己說話,誰也未曾留意胖子早已醒了,正躺在那裡裝睡。聽得他們不再言語,便伸著懶腰坐了起來:“二位可是商量妥當了,那咱們是否該啟程下山?”

吳邪笑了一笑,伸手拽住張起靈手臂一拉,與他一同站起,動手收拾火堆旁的行李。

胖子意味深長地看著二人手腕間相連的長索,但笑不語。

吳邪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問道:“你笑什麼呢?”

胖子大笑道:“我笑那月老忒不長眼,小吳你家裡娘子還未娶得一房,倒是先和張道長牽上紅線了。”

無端端被他說中心事,吳邪登時漲紅了臉頰,跳著腳大罵胖子不積口德。反觀張起靈卻是聞若未聞,低著頭將火堆熄了,拾起地上的行囊背在背上。

走了大半天之後,三人出了隴山,踏上前往華亭縣城的官道。

張起靈似乎已經放棄了獨自一人離開的打算,一路上都表現得異常乖順。鑑於官道上人來人往,兩人一直鎖著頗多怪異,吳邪便將他腕上手銬解開,然而畢竟還是不能放心,始終與張起靈寸步不離,生怕他再次不告而別。

下了山走了不足數里,天色已然暗了下來,三人便商議著到前面的驛站過上一夜。雖說吳邪此時已無實權,但終究仍是四品官身,起居八座,便是名鎮上州的太守,見面之時也要分庭抗議,何況這小小縣城中的驛丁,自是有求必應,唯恐怠慢。

吳邪與張起靈依舊共住一間上房,正在打點行囊之時,忽然聽到隔壁房中傳來一陣大聲喧譁。一個操著古怪口音的男子聲若洪鐘地說道:“你們這些漢人真是有眼不識活佛,佛爺我可是吐蕃國師,為兩國之間少造殺孽不遠千里來覲見中朝極樂天子,你們卻當我是化外野人。一路東來,州府官員對我冷淡也就罷了,連你一個小小驛丁也敢忤逆佛爺,真是可惡。徒兒,將這個不知深淺的小子拿下,帶著我的名帖一併送與官府,好好地打上一頓板子。”

他雖說得兇惡,那驛丁卻絲毫不怕,不鹹不淡地應道:“這位佛爺且息怒,近年以來吐蕃與本朝交戰不息,華亭當屬西北轉運要衝,知縣大人每日忙得茶飯不接,怠慢貴使小人也無法可想。更兼近日以來已捕到吐蕃來的間者十數人,都已被號令梟首掛在城門以外。當次尷尬時刻,知縣大人自是要避嫌,一應所需之物,華亭地屬偏仄也無力備齊,還請貴使明日起身,前往通衢大縣討要。”

那自稱是吐蕃使者的男子不由大怒,連聲疾喝了幾個“你”字,語速越說越快,竟是氣得語不成調,更為難懂,又夾雜了不少番邦土語,令人聽得一頭霧水。

吳邪心中一動,忙喚門外驛丁進來,問他隔壁屋中住的是什麼人。

驛丁回道:“且告大人知,昨日縣衙裡著人送過來一個番僧,好生無禮。若不是縣衙中人交代要好生看管,誰願去理他?那番僧一身腥羶味,又來自敵國,還老是挑三揀四,驛令大哥沒奈何,只好親自看管。”

吳邪略一頷首道:“某有數事不解,勞煩你請驛令過來敘話。”

那驛丁應了一聲,躬身退了出去。

不多時,驛令便敲門進來,與吳邪見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