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重複一遍麼,歐文——在週五到週日三天晚上關禁閉的時候,你都做了什麼?”
整個週末歐文都沒有和盧修斯照面,很難說盧修斯到底去做什麼了,但他明顯對於歐文週末的經歷很是好奇。
“沒做什麼,就是我剛才說的那些。”歐文乾澀地說,一條克拉皮瓦草的毒蔓從後面朝他伸來,他念了個咒語,把它打掉了,“——喂貓頭鷹、喂蛇,還有抄寫《斯萊特林行為守則》。”
老實說,在盧修斯的臉上看到那種“見鬼的梅林,對這件事我居然不能理解”的神態還挺少見的。歐文很想知道,如果他告訴盧修斯在週日的晚上他和納吉尼以及維克托分吃了一個蘋果派,這位一直保持馬爾福風範的斯萊特林級長是不是會露出更為罕見的表情——他好不容易才勉強剋制住了這一誘惑。
事實上,週末的最後一次禁閉關到一半時就被突然開門的本傑明打斷了,他恭恭敬敬地告訴黑魔王有些事情亟需處理。本以為禁閉會因此提前結束的歐文滿懷希望——與之相對的是失望也不小——他最後只是被臨出門前的伏地魔冷冰冰地叮囑要在這間辦公室裡一直呆到十點半,並至少抄完十遍《守則》。
“我實在搞不清楚他要幹什麼,”歐文陰鬱地說,“抄《守則》也就算了——我是說,這至少是我們學院的常見懲罰方式——但讓我不能理解的是,我好像成了那位教授寵物的保姆。這就不太正常了,是不是?”
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旁邊“撲哧”笑了一聲。歐文極為敏感地回頭看去,原來卻並不是有人聽到了他的話而發出的嗤笑,而是一盆根莖植物在不安分地扒拉著土壤。歐文沒好氣地重新把它按了回去。
“我似乎不便發表什麼看法,因為我覺得這件事本身就像中了個混淆咒。”盧修斯面色古怪地看著歐文,過了一會兒,他才緩緩說道,“我本來想給你一條建議,那就是‘謹遵禮儀,察言觀色,別得罪那位教授’——但現在我覺得你用不著了。”
“對不起,”歐文皺起眉,不解看著他,“但我能不能問問——為什麼?”
“有兩種人和這條建議無關,我看你就在這兩種人之列。”盧修斯修剪著克拉皮瓦草旁逸斜出的毒藤蔓,然後把它們密封進一個龍皮口袋裡,他慢慢地說,“總而言之,我好像有一種感覺——他不是特別討厭你,就是特別喜歡你。”
“……”
“客觀來說,我覺得後一種的可能性似乎不大。”盧修斯搖搖頭,他思考的樣子像極了他聰慧的母親,“你說呢?”
“……”
歐文什麼也說不出來了。他清了清乾澀的嗓子,覺得眼前一片灰暗。那時而好用時而不好用的魔杖被他無意識地揮動了一下,一隻毒觸手從土壤裡彈跳了起來,一下子勾掉了盧修斯鬆鬆垮垮綁著頭髮的綠色緞帶。
59一隻瘋狂的博格特
開學兩個半月後——或許還不到那麼長的時間——黑魔法防禦術就成功地成為了歐文最畏懼的一門課程。
——不;這麼說似乎也不太妥當,事實上歐文對這門課程的感覺相當複雜。
他從沒為走進三樓那間黑魔法防禦術教室而感到那麼忐忑;也從沒為見到或見不到一位教授而感到那麼五味雜陳。有好幾次;他在走廊裡看到一個穿黑袍的高個子身影從拐彎處走來時立刻條件反射地掉頭就走;事後才發現那原來是教中古魔文課的克里斯教授心血來潮地換了衣服的顏色。
為此盧修斯已經不止一次地嘲笑過他了:“這就有點兒過頭了;歐文。你都沒注意到克里斯那個紅紅的大鼻子?活像一隻雞腿橫在他的臉上——那可是他的標誌性特色之一。”
“……是啊,我竟然把克里斯和你崇拜的超級偶像弄混,真令人羞愧,是不是?”歐文一邊平復著剛剛失控的心跳,一邊毫不留情地反唇相譏;“不過我並不認為認錯人這種事情很不常見。你一定記得,前天才剛剛有人在背後把你和我們學院的女學生會主席認錯。”
“……”
然而事情遠遠不止這麼簡單。歐文很快就發現,他對那位教授的感情絕不是敬畏害怕恐懼——至於到底是什麼;他拒絕盡力去想。
今天又有一節黑魔法防禦術。
理所當然地,那位準時的教授踏著上課鈴響走進教室。他看上去心情還好,儘管那張蒼白英俊的臉上還是沒什麼表情。如果歐文沒記錯的話,這節課的進度應該是學習使用守護神咒驅逐攝魂怪。然而照伏地魔教授的說法來看,那些生活在黑暗裡的阿茲卡班守衛就好像是巫師最好的朋友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