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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抱定這個念頭,他沒怎麼猶豫就倒了下去。窗外的雨聲、壁爐裡微微燃燒的並不旺盛的火焰和乾淨的、帶一點兒迷迭香味的柔軟枕頭……這一切很快就讓他睏意重生,然而——

“砰砰”!

歐文疑惑地從床上抬頭看去,四周靜悄悄的,簡直找不到那古怪聲音的來處。他凝神細聽,過了幾秒鐘——

“哐——砰砰”!

這一次他確定了。

歐文跳下床,三兩步走到窗前——黑暗的雨夜裡竟然還能看到星微月光,這情景真是古怪極了,一定是今夜的月光太明亮了,甚至不甘被烏雲遮蓋——他很快看清了發出聲響的來源:一團溼淋淋、毛茸茸的東西正奮力撞著窗戶。

梅林,那是隻貓頭鷹!

歐文開啟窗戶,冷雨從一條縫裡倒灌進來,讓他不自禁地打了個哆嗦。那隻狼狽的貓頭鷹跌跌撞撞地栽進來,看樣子也被凍得夠嗆。看到這可憐傢伙的樣子,歐文忍不住擔心起傍晚被派出去送信的維克托,但願他已經飛出這片烏雲,別趕上這一場夜雨。

歐文把溼漉漉的貓頭鷹抱到壁爐邊,那傢伙抖了抖翅膀,連一聲“喳喳”也沒有出,一點兒也不像聒噪的維克托。他看了看那貓頭鷹帶來了什麼——那東西剛剛被他隨手放到了床頭——臥室裡光線昏昧,只能隱隱約約看出來是個方形包裹。

——誰會在這樣一個夜晚寄來這麼一個東西?

歐文有些懷疑這貓頭鷹是不是飛錯路了,這些可靠的信使偶爾也會犯一點小小錯誤,在這樣的雨天裡,這樣的錯誤是尤其可以被諒解的。

他不以為意地把那包裹放在一邊,打算接著睡覺。然而剛剛還在壁爐邊烤火的貓頭鷹忽然撲稜稜地飛了起來,不依不饒地把包裹扔上他的被子。歐文古怪地抬起頭,和它那雙圓溜溜的利眼對視了一會兒,他對這位信使的堅持簡直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那個溼淋淋的包裹弄得被子上一片水漬淋淋,歐文無可奈何地低頭,妥協地準備拆開它。那隻貓頭鷹見狀,滿意地重新飛向了壁爐。

包裹被拆開了——沒有收件人、沒有信、沒有字條——沒有隻言片語,裡面只有一個空白的信封。這個神秘的包裹終於成功挑起了歐文的好奇心,他正準備開啟那個信封,然而一種極淡的味道突然讓他下意識地頓住了——幾乎很難察覺的腥味,帶著一點迷惑的香氣,這種古怪的、混合的味道很快就消散在溫暖的房間裡。

雨依舊淅淅瀝瀝地下著,四周一點聲音也沒有——歐文的神經卻猛地高度緊繃起來!

三度在霍格沃茨上學,他總算得上是一個沒有讓斯拉格霍恩失望的好學生——這味道並不容易分辨,然而也難不倒他:矛頭蝮蛇毒牙和曼德拉草根莖的碾碎粉末混合,能製造出一種強效的吸入麻醉制幻劑!

82一場混亂的酣戰

黯淡的雨夜裡,窗外的雨點落下的聲音漸趨密集;然而每一聲都清晰可聞。歐文僵坐在床上;脊背挺直,他甚至能聽出雨滴落到窗下花圃泥土裡和斜打在宅邸石牆上聲音的區別。當然;這一切都可能是他緊繃的神經讓他的耳廓收集起所有聲音製造的幻覺。

但他手裡拿著的那個包裹是真的——這近在咫尺的危險也是真的。

那隻溼淋淋的貓頭鷹站在壁爐邊,一直也沒有梳理羽毛;它那雙貓一樣的、圓溜溜的銳利大眼睛始終直視著盤腿坐在床上的歐文。

歐文佯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向身後的枕頭靠去。實際上他覺得他的關節似乎都僵住了;他有點兒擔心它們會發出一陣暴露的咯咯聲,從而出賣他內心的警惕。不過事情還算順利,他成功地以一副懶洋洋的樣子靠上了枕頭,一隻手還在翻來覆去地假裝檢視著包裹;另一隻手則已經悄悄伸向枕下——他的魔杖就在那裡。

一片黑暗裡;只有歐文的對面的兩隻大眼睛閃閃發光,像兩面陰森的圓鏡——那隻貓頭鷹一直在注視著他。歐文飛快地眨著眼,以一副興味盎然的表情端詳著那個空白的信封。一些淡色的細碎粉末已經從裡面漏出來了,歐文不以為意地把它拿近鼻端,看樣子是在細嗅,實際上他已經緊緊屏住了呼吸——

過了片刻,他重重倒在了枕頭上,左手還攥著那個信封,而右手則偷偷捏著枕下的魔杖。

歐文覺得自己假裝被迷暈已經過了很久——儘管實際上或許並沒有多長時間,但至少感覺上是如此。他剛才是就著盤腿的姿勢直接向後仰倒的,這一定是他完美演技裡唯一的敗筆:時間稍長,他就覺得自己的腳踝發麻了。然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