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從側面可以輕易看出他嘴角勾起,“只是聖誕快樂而已。”
憑著直覺和對湯姆的瞭解,比利才不相信他的鬼話呢。不過同樣憑著直覺和對湯姆的瞭解,他知道就算他問下去也一定得不到結果,還不如改天約湯姆下一盤巫師棋,然後贏了他再說——
好吧,比利沮喪地承認,這件事情同樣難度頗大。
聖誕過後,情人節緊隨而來。
——這一天本來沒什麼特別。
早晨的大廳裡一切照常,送信的貓頭鷹飛來飛去,不過今天的信件明顯有所增加。受歡迎的人都坐在長桌前拆著賀卡,無數巧克力蛙在餐桌上跳來跳去。湯姆和比利找到座位坐下,立即有好幾只貓頭鷹從窗外飛來,在他們面前丟下包裹。
湯姆收到的林林總總可以開雜貨店的禮物就不必說了,事實上,比利也收到了不少。憑藉騙人的外表和溫和的假象,這幾年他在這一天收到的情書大有持續遞增的趨勢——不過這些英國姑娘還真是既大膽又保守:雖然勇於表白,卻大多都是匿名。僅有幾封寫著落款,都是“一個你知道是誰的人”、“願我長住你心上,盼速回復”之類的。
梅林在上,比利簡直哭笑不得——就算他真的打算回覆,也根本不知道這些自信滿滿的姑娘都是誰。
大概是他拿著那幾封信的時間太長了,湯姆在旁邊微微斜過目光,他扭著嘴唇,毫不留情地低聲嘲笑:“字寫得真醜。中間那一段倒是熱情洋溢,就是拼寫錯誤慘不忍睹。”
“……”
“你最好趕緊吃飯,一會兒還要上課。”湯姆不怎麼耐煩地說,一隻巧克力蛙不知道怎麼從他的一份禮物包裝裡跳了出來,他眼疾手快地用餐刀一擋,把它打到了比利的盤子裡。
比利無奈地一叉子捅住了那倒黴的巧克力蛙,然後默默把它吃了下去。
這一天似乎也就是如此了,禮物被移送回宿舍,學生們照常上課。儘管如此,情人節的粉紅色氣息似乎還是若隱若現。比利敢說今天在他和湯姆並肩路過走廊的時候,旁邊衝他室友傻笑的姑娘至少有一打以上。而每當湯姆假惺惺地朝她們面露禮貌微笑時,比利毫不懷疑有幾個漂亮女孩兒馬上就要昏倒於血壓升高了。
下午最後一節課結束的時候,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的學生魚貫從魔藥課的地下教室裡走了出來。由於斯拉格霍恩叫住了湯姆、比利、柳克麗霞和那個格蘭芬多的赫托克,興致勃勃地和他們談了大半天上週末聚會的趣事,他們走向禮堂的時候已經有點兒晚了。柳克麗霞直接去了家養小精靈廚房,湯姆、比利和赫托克走進大廳,迎面撞上來一個巨大的身影:“嗨,赫托克。”
“晚上好,魯伯。”赫托克仰頭看他,“哦,”他微微側身,讓出了他身後的比利和湯姆,其實完全沒這個必要,那個巨大的男孩兒低低頭就行了,“這是比利·斯塔布斯和湯姆·裡德爾——魯伯·海格。”
自從兩年前的魁地奇世界盃後,比利和赫托克一直保持著相當友好的關係。湯姆和赫托克則依舊針鋒相對,當然,這比起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的大環境來說已經算是好多了——前提是赫托克不被他鋒利的刻薄話氣死。
魯伯·海格,對比利來說,這又是一個老相識。前幾年他就見過這個身材龐大的男生,也早就意識到他是未來的霍格沃茨鑰匙管理員以及保護神奇生物課的教師——他前世還和威廉一起去他的木屋喝過茶呢。然而自從落回這個時代,比利見過太多與未來反差巨大的老相識了,他的感覺由一開始的興奮震驚不可避免地轉向日益麻木。
他發現自己越來越能把現在與未來分開了:未來的霍格沃茨好像漸趨於一場遙遠的夢境,他腦中依舊保有著那些片段,卻清醒地活在二十世紀四十年代的魔法世界,他回去的希望日漸渺茫——特別尷尬的一點是,比利竟然說不清這樣究竟是好還是不好。
海格熱情地朝他們伸出橡木桶蓋似的大手,分別和比利、湯姆握了握。他的眼睛像黑甲蟲似的,雖然不大卻很閃亮,下巴上是毛茸茸的胡茬:“你們好!”他粗聲大氣地說,隨即微微壓低聲音,“我聽說你們養了一條蟒蛇做寵物?”
比利失笑,他看了看湯姆:“我不太確定她是蟒蛇……”
赫克託在旁邊加了一句:“她有毒。”他頓了頓,“不過有時候還挺有好的——只要她不隨便咬人。”
湯姆不懷好意地冷哼了一聲,赫克託立即就像被冒犯了的鷹頭馬身有翼獸似的跳起腳來:“我是在誇那條蛇!你有意見?”
他們一貫如此,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