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本麻瓜們的世界史書籍產生了濃厚興趣——然而很快就可以肯定,這真是再可怕不過的幻覺,歐文眨了眨眼睛,終於看清了那本書的模樣。
湯姆飛快地瀏覽著書頁,燈光讓他的側臉映在牆上,就像一片黑色剪影。歐文情不自禁地想起從前在霍格沃茨上學時這位優等生準備期末考試的情景:那時候也是這樣,桌前永遠明亮的一盞燈,昏昏欲睡、彷彿充滿瞌睡蟲的空氣——
只不過這一次擺在湯姆面前的可不是什麼魔咒課或者魔法史的教科書。
歐文不知道自己是在幾點才哈欠連天、躡手躡腳地重新走上樓去。該死的梅林啊,他後來多少次懊惱地發誓,如果他當時知道第二天會發生多麼令人精疲力竭的事,他一定會在這一晚多睡一會兒。
——不過用這一點來責備梅林似乎不太公平,畢竟他從來就不具備占卜的天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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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祝大家看文愉快~
順說,本文馬上就要完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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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一個難以相信的噩耗
第二天算不上是一個好天氣。窗外一片霧霾陰沉,歐文清醒過來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維克托正站在一個高高的衣櫃上;用翅膀遮著頭打盹兒。納吉尼在窗臺上;完全違背蛇的習性把自己舒展成懶洋洋的一根長繩;她仰面朝天躺著;肚皮上的鱗片泛著一點亮光。
然而湯姆不在臥室裡;歐文實在忍不住懷疑昨天晚上他根本就沒有睡覺。
事實上歐文自己也因為睡眠短缺而頭暈腦脹,他渾渾噩噩地洗漱完;走下樓去,準備去廚房裡做點兒吃的——當然還是毫無新意的煎蛋和麥片粥。
“早。”一個低沉的聲音從歐文身後傳來;一個臉色蒼白的黑袍男人抱著手臂坐在角落的沙發裡,兩條長腿交疊在一起,就像一座冷硬的石雕。
——湯姆的聲音陰沉得有些不對勁。按照常理來說,歐文絕對能敏感地發現這可疑的變化,然而這個早晨他實在是太睏倦了,他一定是在一個冗長的夢裡和一條火龍打了一架,疲憊得幾乎有些垂頭喪氣。
“……早。”歐文打著哈欠朝廚房走去,“你根本沒睡,是不是?我想你很快就需要一副強力提神劑了……”
“我想,”湯姆的聲音陰惻惻、冷冰冰的,好像每一個單詞都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你現在就需要看看這個。”
歐文終於察覺到狀況不對了,他狐疑地回過頭,幾乎被湯姆鐵青的臉色嚇了一跳:“你怎麼——哦!”在看清楚桌上攤開的是一版報紙後歐文似乎明白了點兒什麼,他隨手拿起那倒黴的報紙抖了抖頁面。然而出乎意料地,這一次竟然不是那專門報道不幸訊息的《預言家日報》。
“奇怪,”歐文嘟囔著問,“你為什麼突然買了埃塞克斯的地方報紙?”
湯姆硬邦邦地哼了一聲,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臉色已經不是難看可以形容的了。“唰”地一聲,他傾身從茶几旁邊摞著的書裡抽出幾張羊皮紙,連帶著一個已經變得皺皺巴巴的信封:“——因為我看了這個。”
在看清了信封后,歐文才猛地反應過來——這是兩天前斯科夫人讓維克托帶來的信件,這兩天他完全把這事忘了,甚至也不知道這封信是怎麼跑到了湯姆的手裡——他明明把它塞進了自己的長袍口袋。
——不得不說湯姆的做法真有點兒令人大為光火。
“你又擅自拆了我的信?”歐文厲聲問。他嘆了口氣,又感到有些無可奈何地扶住額頭,“聽著,湯姆,你得講點兒道理,這畢竟是我……我媽媽的信——”
“——看報紙,第十一版,”湯姆毫不留情地打斷了歐文,他的手指死死按著那封信,骨節發白。他一字一頓、幾乎是惡狠狠地說,“中縫,第二欄——立刻。”
湯姆古怪的態度開始讓歐文警惕起來了,但報紙中縫——這裡能登什麼訊息?他按照湯姆說的找到了地方,仔細看了看那幾行鉛字——
梅林的三角褲!在看清那短短的一條訊息時他差一點昏過去!
“訂婚宣告:歐文·洛克斯——M·W·斯科先生暨夫人三子,埃塞克斯,斯科莊園;與西格納絲·伊莎貝爾·路易莎,J·G·博克暨夫人獨女,倫敦西1區,卡帕蒂亞廣場7號。”
歐文驚恐地瞪大眼,他原本殘存的睡意就像太陽高升後的露珠被蒸發得無影無蹤。他仔細看了好幾遍,依舊不能相信這是真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