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有點兒尷尬。
“我就送你到這兒。”比利回頭生硬地對桃金娘說,“現在你可以自己找到你的公共休息室,不用再擔心迷路了。”
桃金娘淚眼汪汪地看著他,扁了扁嘴,似乎很不情願。
令人不解的是,湯姆來回看了看他倆,反而拖長了聲音說:“不,我們可以送她回去。反正下午也沒有事做。”他用眼角瞥了一眼比利,“你們倆走前面。”
比利不可思議地看著他——這古怪的一天!
他們把桃金娘送回公共休息室之後,又在通往地下一層的通道旁停留了一會兒。比利摸著鼻子看著湯姆,本來有一肚子關於魁地奇的話想要告訴他,現在卻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還是湯姆先打破了沉默,他諷刺地挑起眉:“說真的,你的新朋友怎麼樣?”
“一,我們算不上朋友。二,不太好。她哭起來的時候讓我想到曼德拉草根莖。”比利自嘲地說,“事實上那種聲音所能造成的傷害應該也和它們不相上下。走吧,我們回去。”
“值得感激的是這學期我們沒有和赫奇帕奇的同堂課,只要你別再自己湊上去就不會再碰見她——噓。”
一個熟悉的人影突然從前面那個拐角出現,湯姆拉住了比利,兩個人下意識地一起往後閃了閃。
“柳克麗霞·布萊克?”比利認出了她,“原來她去家養小精靈廚房了。”
“她看上去沒有平時那麼……”湯姆皺皺眉,顯然在挑選著一個合適的形容詞,“那麼——陰鬱了,是不是?她好像還拿了一袋什麼東西。”
“是菠蘿蜜餞。”比利喃喃說,“你見過她這麼滿足的表情麼?難怪斯拉格霍恩那麼喜歡她,大概除了布萊克家族的因素之外,還因為他們都是食物狂熱者。梅林……這一天太不可思議了,我要趕緊回去睡個覺,以確定我不是在做夢。”
湯姆飛快地眨了眨眼,奇怪地看著他。
一個月後,1938年入學的新生們度過了進入霍格沃茨後的第一個聖誕節。城堡變得半空了,並且直到元旦之後大概都會保持這樣空曠的狀態。那些被擦拭乾淨的盔甲和盛裝的聖誕樹站在一起,冷不丁地朝偶爾路過的學生們道一句聖誕快樂。
又是一年聖誕了,這一切似乎和往年一致,又似乎完全不同。
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裡,比利和湯姆佔據了最靠近壁爐的繡花沙發,安靜地下著巫師棋。他們把維克托從貓頭鷹棚帶回來了,小貓頭鷹嘰嘰喳喳地在地毯上來回踱步,而納吉尼又進入瞭如臨大敵的狀態,暴躁地在地上抽打著她的尾巴。
湯姆隨便走了一步棋,已經根本不打算顧及黑棋的死活了:“我的禮物呢?”
“明天早上你就會看到了。”
“雙份。”
比利狡黠地點點頭:“當然,你也可以這麼認為。”他頓了頓,不甘心地說,“想想你在六月份的時候送了我什麼生日禮物?貓頭鷹項圈!還是讓維克托自己去買的。”
湯姆懶洋洋地笑了笑:“所以你打算用什麼來報復我?”
比利沒好氣地回答他:“一雙羊毛襪。”
他毫不留情地讓自己的騎士結束了湯姆黑棋最後的掙扎,有點兒惆悵地說:“又一年要過去了,是不是?人們總是喜歡新東西,似乎對年份也是一樣。”
“因為過去的停不住,”湯姆漫不經心地說,“而新的總要來。”
他們沉默了一會兒,覺得唯一可惜事就是身在湖底,外面一定下雪了,卻什麼也看不見。
不過這也沒什麼——比利散漫地重新擺著棋局,打算這局如果再贏了湯姆,就要求他和自己一起到大廳去。
——那被施了魔法的天花板現在一定已經是白濛濛的一片了。
13一場重感冒的折磨
轉眼之間,比利和湯姆在霍格沃茨已經度過了兩年時光。
而一年級和二年級最後的一天都停留在陰沉的星期五。
舒適的日子過得實在太快,這個時候最適合回想起賓斯教授曾經用那種乾巴巴的、類似舊書殘頁的聲音念出的一段《魔法史》中敘述北歐歷史的文字:
“……即使是真正的神祗,都在時光的洪流裡掙扎,千百遍的呼喚也不能讓諾倫三女神回頭。她們的出現,意味著諸神黃金時代的結束,而祭司們所能揣測的,徒剩命運的神秘微笑。”
在此期間,湯姆從未放鬆對他身世的追查,他已經把級長名單追溯到了五十年前,而那些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