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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他們唱著帶有西班牙特色的樂曲,把歌詞改成了“櫃檯後的賣酒女郎,我們崇拜你”,卻也不過換來了這位標誌太太端莊的一笑。不過這樣的演唱倒是讓每個坐在這裡的客人都願意再停留一會兒,花五個西可,多喝上一杯鼠尾草白蘭地。

湯姆在靠近角落的一張桌子坐下,要了兩杯黃油啤酒。維克托嘰嘰喳喳鬧個不停,那些杯子裡冒著的氣泡簡直令他深深傾倒,於是他非要嘗試著用自己倒鉤的喙去啄破那些泡沫。

湯姆拎著維克托後頸的羽毛把小貓頭鷹從杯沿揪了起來,他不耐煩地眯起眼睛,輕聲說:“有時候你真像你的主人一樣聒噪。”

維克托瞪大眼睛,不甘心地喳喳叫著,在他手裡使勁地撲扇翅膀。

“這樣看就更像了,”湯姆惡作劇般地說,他突然微微笑了一下,“雖然很難說清楚你和他到底誰更容易犯傻。”他掏出魔杖,隨手維克托變成了一個黃色毛球,然後把那小貓頭鷹妥善放在一邊,開始慢慢喝他的黃油啤酒。

就在這時,角落裡突然傳來“哼”的一聲低沉冷笑。

湯姆放下黃油啤酒,餘光瞥見在離他不遠的地方坐著一個人。那個人穿著一身淺褐色的長袍,長袍連著寬大的兜帽,帽子一直罩到他的額頭。湯姆皺起眉,左手食指輕輕地在桌上敲著,他看似漫不經心地又揮了揮魔杖,重新把維克托變了回來。

“哈!”這一次那笑聲更加明顯了。

湯姆確定了。他微微側頭,眯起黑眼睛,那個半張臉都隱藏在兜帽中的男人毫不避諱地對上了他的目光。

這個兜帽中的男人有張很平凡的臉,露出的幾縷髮絲是耀眼的金色。他看上去有些憔悴,一雙藍眼睛裡卻閃爍著冰冷而玩世不恭的笑意。他沙啞著聲音低聲說:“變形術學的不錯,孩子,你一定有個好老師。不過霍格沃茨大概也只能教給你這麼點玩意兒了。”

湯姆一句話也沒說,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怎麼,”那個人朝湯姆揚起他半空的杯子,陽光下能看到他的指甲裡滿是泥漬,“你想不想請我喝一杯?”

湯姆冷淡而簡短地回答:“不想。”

那個人笑起來,他的笑聲很低,粗糙得像刮人耳膜的砂紙,難聽極了。他笑了好一會兒才停下,緩緩點了點頭:“有天賦,看得出來,也有……”他自言自語似的聲音更低了,幾乎微不可聞。過了一會兒,他突然抬頭朝湯姆咧嘴笑道,“好吧。不過真可惜,我倒是說不定能教給你點兒別的玩意兒呢——霍格沃茨裡學不到的,你的變形課老師也絕不會教。”

湯姆的黑眼睛微微縮了一下,他朝窗外望了望,比利還沒有回來——得維斯…班斯商店畢竟在中心大街的盡頭,他大概得走好一陣。

冬天的太陽照著街道,顯出白皚皚的光來,樹枝上的積雪隨著融化開始掉落,被來來往往的行人踩得泥濘不堪。

三把掃帚酒吧裡還是鬧哄哄的,沒有一個人注意到這個角落。

那個男人還在饒有興味地繼續說:“怎麼樣,孩子?或者,讓我來請你喝一杯?”

小貓頭鷹維克托顯得焦躁不安,他一直嘗試著朝那個男人撞去,湯姆拍了拍他的腦袋:“安靜。”聲音雖輕,卻不容置喙。他轉向那個男人,毫不客氣地說,“我想學什麼,得由我說了算。”

等比利在得維斯…班斯商店買到了他所需要的所有東西並回到三把掃帚酒吧時,他已經在這個雪後的冬天裡出了一身汗了。他在回來的路上又遭遇了不幸的巧合——有個姑娘在路中間放聲大哭,他在小心避開她後路過了幾個站在那裡聊天的學生,才知道那可憐姑娘原來是被人用胡椒夾心糖捉弄了。

湯姆那個不耐煩的傢伙一定等急了。比利這樣一想,難免就加快了腳步。等他氣喘吁吁地走到三把掃帚酒吧,推開門的瞬間卻不由得一怔——儘管那個高個兒黑髮男孩兒坐在角落,比利還是一眼就看見了他。湯姆和一個戴著兜帽的男人坐在一起,毛茸茸的小貓頭鷹蹲在桌角,看上去正在憤憤不平地喘氣,胸口的羽毛一抖一抖的。

比利快步走過去,那個戴著兜帽的男人正好站了起來。他聽見那個人最後咕裡咕嚕地說了一句話,隨後整了整帽子,越過他大步走了。

擦肩而過的時候,他只來得及看清那個人的幾縷金髮,還有一雙明亮的藍眼睛。

21一封陌生的來信

“怎麼回事?”比利抱著一堆東西走到湯姆身邊坐下,“那個人是誰?你認識?”

“沒什麼,”湯姆若無其事地說,“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