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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信仰個宗教什麼的,比利,比如伊斯蘭教、佛教,”柳克麗霞揚著一側嘴角,姿態優美地站在包廂門外,“還有基督教,以此拯救一下你一直不怎麼通氣的靈魂。”

“看來你今年打算選修麻瓜研究課,是不是?”比利擤了擤鼻子,挑了一顆芥末口味的比比多味豆扔進嘴裡,立刻覺得一股辛辣直通腦門,“祝你期末拿到好成績。可別高興得太早,”他瞥了一眼坐在他身邊,正看向窗外的湯姆,“我身邊坐著一個年級第一呢。”

“我說,”又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來,匆匆忙忙套著他長袍的赫托克正從這節包廂走過,他撇了撇嘴,露出一個不屑的表情,“你們斯萊特林的人一定要時刻都這麼講話麼?真是尖酸刻薄,哪怕對自己學院的人也不例外。”

湯姆慢吞吞從座位上站起身,走到赫托克面前,赫托克瞪大眼退了兩步,然後就露出一臉的躍躍欲試——他早就想和湯姆打一架了。

然而這個黑髮高個兒男孩兒只簡短地說了一句話:“好吵。”然後“刷”地一聲,他把包廂門拉上了。

比利覺得自己的太陽穴跳得像一隻歡快的利比亞妖精,他長嘆了一口氣:“說真的,湯姆,你怎麼對赫托克我管不著,但這麼對柳克麗霞就太過分了點兒。”他走過去又重新拉開包廂門,正對上赫托克憋得通紅的一張臉,嚇了一跳,“你怎麼還在?”

湯姆短促地嗤笑了一聲——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比利的刻薄並不比他差到哪兒去。赫托克被氣得頭暈腦脹,眼看馬上就要掏出魔杖了。柳克麗霞不動聲色地伸出一隻手,她又往比利手心裡塞了兩塊兒菠蘿蜜餞,正好擋住了赫托克:“無論如何,我只是來告訴你們,斯拉格霍恩叫你們倆去他的車廂。還有——”她瞥了一眼赫托克,頓了一下。

“格蘭傑。”比利好心提醒她,知道她又忘了赫托克的名字。

柳克麗霞點點頭:“還有格蘭傑,一起去吧。”她朝比利做了個再見的手勢,然後就轉身離開了。赫托克氣憤地哼了一聲,也大步流星地走了。

湯姆和比利兩相對視。過了一會兒,比利先開口,他咧嘴笑笑:“實際上偶爾挑逗一下赫托克還是挺好玩兒的。”他站起身準備拿行李,“我們最好先換了長袍然後再去找老鼻涕蟲,他聚會起來沒個完,最後手忙腳亂地換衣服太狼狽了。”

湯姆抿著嘴唇,突然抬手貼上了比利的額頭,試了試他的溫度,皺眉道:“你最好睡一覺。”

這個黑髮男孩兒的手掌溫涼,沒有汗,在比利的額頭上足足停留了十秒鐘。

比利喘了兩口氣,覺得自己可能是發燒了。

他們那隻永不安分的小貓頭鷹撲閃著翅膀聒噪了一路。魁地奇世界盃的時候他們沒有帶維克托去,白天任他自己在外面飛翔覓食,夜晚則鑽過孤兒院的窗戶鐵柵回來睡覺。短短几天時間,小貓頭鷹野性大增。這兩位不負責任主人的態度似乎在維克托和納吉尼之間造成了一些微妙的失衡,總而言之他現在看上去很是不安。

“我們最好讓他安靜一會兒,”比利開口,卻被自己沙啞的聲音嚇了一跳,他的嗓子神奇地發出了就好像秋末踩在枯葉上的響動,“否則很難說會不會有列車管理員……”

真奇怪,比利明明感覺到自己在說話,卻越來越聽不清自己的聲音。他看見面前湯姆的眼睛猛地瞪大了,他還從未見過這個一貫冷靜而自負的男孩兒露出這麼憂心忡忡的表情——

頭猛地劇痛起來,就好像有一百頭暴怒的公牛從那裡踩了過去。下一秒鐘,比利覺得眼前一黑——該死的梅林!詛咒那個喜歡在他脆弱神經上跳芭蕾的巨怪!

17一個不詳的突發事件

“……到底怎麼回事?他重感冒已經一暑假了……”

“……梅林在上,真是一團糟!你們在列車上實在太莽撞了……”

……誰在說話?

一些好像破碎斷裂的聲音像小針一樣刺激著比利的耳膜,每刺一下他的頭頂就產生一種酥麻的疼痛。那些絮語忽近忽遠,飄飄蕩蕩,比利覺得眼前白光一片,離他不遠處似乎有兩個人在說話,但聲音在他聽來簡直南腔北調。他仔細辨認了很久,終於確定了這是兩個他很熟悉的人:

湯姆和龐弗雷夫人。

——這樣說來,他已經到了校醫院了。

這個時代的龐弗雷夫人還很年輕——年輕得幾乎還是個姑娘,或許稱她龐弗雷小姐才更為妥當。大概是由於年齡的緣故,她的聲音聽上去遠沒有比利印象中那麼嚴厲。當然,她對待病人一向是溫柔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