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1部分

場上不知為什麼,突然又出現了一陣歡呼,好像是講解員的某句話造成了轟動效果。

“其實——這——並不是——真正的——‘世界盃’——”在極度嘈雜的歡呼聲中,比利不得不聲嘶力竭地扯著嗓子,以確保湯姆能夠聽清,“你一定發現了,小組角逐名單裡大部分是歐洲和北美的國家,沒有中東和遠東的。”

湯姆露出一個誇張的假笑,比利摸了摸鼻子,明白了。湯姆大概根本沒看過什麼小組角逐名單——他當然不會去看。

然而赫托克卻回應了他,當然沒什麼好氣,反而有些像蓄意挑釁:“你可真是魁地奇通。那麼為什麼——為什麼他們沒有參加?”

比利還沒出聲,湯姆卻先嗤笑了一聲:“猜也猜到了:因為他們不大樂意騎掃帚。比如在伊拉克,大部分人習慣乘坐飛毯;而在中國,一些巫師熱衷於直立在劍上飛行,更傑出者甚至根本不用藉助工具。”

“聽上去簡直不像是真的。”赫托克不以為然地說,“這未免也太誇大其詞了。”

“還有例外,”比利補充道,“據說在日本,人們並不喜歡飛行。他們有種很奇特的娛樂活動,就是兩個人只穿內褲,面對面站著,嘗試用咒語把對方又快又狠地擊倒。”

一陣歡呼猛地爆發出來,像潮水席捲了整個賽場。赫托克揚起眉毛扯著嗓子:“你——怎麼——知道?”

這次湯姆又搶先了比利一步,他像是再也受不了這種對話似的,不耐煩地撇了撇嘴:“你從來都不讀書的麼?”他譏誚而短促地笑了一聲,“——除了那本《魔法藥劑與藥水》。”

比利毫不懷疑赫托克絕對想向湯姆把他所知道的惡咒都扔過去,或者乾脆扔了魔杖,直接撲上去揍一頓這個眼神冷冰冰的討厭鬼。但赫托克的注意力不得不轉移了——就在下一刻,威爾士隊出場了。

隨著一聲哨響,比賽正式開始。

頃刻之間,比利和赫托克就忘記了各自的嫌隙,撲在包廂邊上,揮舞著拳頭,叫喊聲一致得像是事前商量好了口號。不時有騎著掃帚的人影嗖嗖地從看臺上方掠過,在鬼飛球和遊走球的角逐中引爆了一浪高過一浪的歡呼。艾倫沉穩地坐在座位上,只是偶爾在看到緊張時緊一緊拳頭;而湯姆則抱著手臂,看一會兒比賽,看一會兒和赫托克一起跳著腳喝彩的比利,黑眼睛緩緩眨動著。

“比分差距開始拉開了。”一個小時後,那兩個折騰累了的人坐回了座位,赫托克氣喘吁吁地說,“不過結果還不好說。”

“到現在還沒看見金色飛賊呢。”比利摸了摸鼻子,不甘心地說,“剛下過雨,現在又變得霧濛濛的了。”

“是啊,你看,梅甘和辛普迪一直在場邊晃悠,悠閒得讓人焦急……不過別太擔心,應該問題不大……”

“《魁地奇週刊》報道了半個夏天,塞爾維亞進入決賽爆了冷。科爾多可高興壞了,一比十五的賠率,他賺了個盆滿缽滿……”比利打了個大噴嚏,從他的斜後方像變戲法兒似的立即遞過來一塊兒手帕,“謝……謝謝,湯姆……”

湯姆微微一笑:“不客氣。”

話音剛落,納吉尼“嗖”一下從手帕裡探出頭來,惡作劇似的昂頭對比利吐著信子。比利果然被嚇了一跳,接下來應有的幾個噴嚏都忘了打,而坐在比利身邊的赫托克則連呼吸都驟然停住了。

觀眾席像被安了定時按鈕似的,歡呼聲間隔一會兒就有規律地爆發出來,赫托克的驚叫聲夾雜其中,一點兒也不引人注意。比利百分之百確定這是一場裡德爾式的惡作劇——那個傢伙終於找到這場魁地奇比賽的樂趣了。他無奈而聲嘶力竭地向赫托克解釋著:“她不咬人……我是說,那是個意外……你可以讓她纏在你手腕上試試,真的,她不會再咬人了……”

回應他的是更慘烈的尖叫,因為納吉尼真的試探著爬上了赫托克的手腕。

然而就在這時——比赫托克的慘叫還突然——不斷在場邊徘徊的威爾士找球手梅甘像是發現了什麼,猛地向場地西北方向俯衝了過去。全場沸騰了!就連一直沉默的艾倫也霍地站起身來;比利撲向包廂欄杆邊,如果不是湯姆揪住他,他一定會一頭栽下看臺;而赫托克則開始揮舞著拳頭高喊著梅甘的名字,全然忽略了已經盤繞上他胳膊的納吉尼。

結果他們全都失望了——

三個小時過去了,在梅甘第數不清多少次突然俯衝而一無所獲之後,辛普迪已經懶得關注他的動向,而自顧自地盤旋在全場最上空了。這面看臺上的嘆息都變得有氣無力起來,而塞爾維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