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為是自己的關係而導致母親被綁架嚇壞了,實際上她清楚得很。”徵十郎的視線在赤司脖頸間流連,“她回去之後還想掐死你,試試看你父親是不是真對你的死活無動於衷,你父親就把她送走了,實際如果不是顧忌赤司家的名聲,他會直接送精神病院——恭喜,你總算不是可有可無的人,不過,這對你打擊有點大,你真是笨蛋啊。”
徵十郎用取笑的眼光看過去。
“……”赤司不自然地側過臉。
“後來你開始接受工藤智的心理輔導,效果不是很好,你父親讓他催眠你把所有事情忘記,然後你創造了第二個‘赤司’來幫你記住這一切——我也不知道應該說你堅強,還是軟弱,反正你好好地活了下去,直到赤司家和真田家聯姻,我第一次醒來。”
“你差點殺了真田緋雪。”赤司開口,這件事他聽說過。
“嗯,成功幫你捍衛了母親的地位。”徵十郎笑容有點冷,“然後你父親封印了我。”
“但是你時不時的出現。”赤司說。
“然後在初二的時候,你對付不了紫原敦,感謝你的軟弱,我徹底甦醒,後來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徵十郎說。
“為什麼是現在?”赤司問,“之前你一直說時機未到。”
“現在已經到了。”徵十郎說,“我能做的只有這麼多,接下來,是你自己的戰爭。”
天空暗下來,視線所及,房子,圍牆,樹木,花朵,一切都被黑色吞沒,湮滅無蹤。
短短一瞬,赤司已經身處於無盡的黑暗裡。
“這是什麼意思?徵十郎,喂——”
“小徵。”
赤司一個激靈,慢慢睜開了眼睛。
第一眼看見的,是自己房間的屋頂。
“咳咳。”喉嚨很乾,赤司捂著嘴咳了兩聲,不期然就看見了左手上的紗布和淤青。
疼痛開始從傷口傳到神經末梢,赤司忍不住皺眉。
另一邊,赤司慎一郎坐在紫原往常的位置上,慢條斯理地給自己倒了杯茶水,淺淺抿了一口。
“紫原敦在我手上。”
作者有話要說:
☆、談判
“抓住他可是費了好一番功夫啊。”赤司慎一郎晃了晃手中的茶杯。
“為什麼不讓紫原家的人帶他離開。”赤司清了清嗓子,換了左手按住胸膛壓下咳嗽的衝動。
這一動,床頭邊的輸液架上掛著的隨之晃了晃。
赤司慎一郎抬眼看著還剩一半的吊瓶,透明的液體正順著細長的導管,一點一點地從手背的枕頭輸入赤司體內。
“餓了嗎?已經兩天了。”
赤司艱難地嚥下口水緩解了喉嚨的乾澀,動作緩慢地立起枕頭靠在床頭:“為什麼不讓敦離開。”
失血過多的虛弱和長時間昏睡後的無力讓赤司覺得很難受,因為空腹時間太長,胃裡沒有飢餓的感覺,反而有點噁心。
現在不是談判的好時機。
赤司伸手在右手的傷口上按了一把,隨即傳來的疼痛讓他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但腦子總算清醒多了。
這時,一身藍底白花的女僕邁著小碎步走到門口,捧著清粥和熱水恭謹地彎下了腰。
“進來。”赤司慎一郎發話。
赤司由乃沒有說話,把清粥和熱水放床頭櫃上,躬身退出了房間。
“吃東西,別餓壞了。”
“我要見他。”赤司沒有理會父親的說。
“一開始以為你休克,可把我們嚇了一大跳,不過醫生說你只是暈過去而已——還好。”赤司慎一郎自顧自地說著,露出了寬慰的笑容,“赤司家的繼承人,到底沒有那麼弱。”
赤司垂下眼簾,拿起溫水一點一點送進嘴裡。
因為暈倒得太快,很多事情來不及跟敦說,現在的話……
沒有機會了。
“明天一早你就要上飛機,吃過東西之後就休息吧。”赤司慎一郎看了看時間,再平常不過地說道:“這都十二點了,太晚睡對身體不好。”
說著就要站起來回房間。
陶瓷杯底碰撞在木櫃上,發出不大不小的聲響,赤司收回手,平靜地看著暖桌邊上的中年人。
“父親,你以為你贏了嗎?”
赤司慎一郎動作一頓,慢慢地站起來:“哦?”
“敦被你抓住了,徵十郎被你封印了,這就是你的勝利?”赤司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