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而沙發上沉睡的人一無所覺。
夢境裡,櫻花漫天飛舞。
紫原站在庭院裡,伸手接住其中一瓣,放在手心仔細觀察。
嬌嫩的花瓣透著淡淡的粉紅色,被微風一吹翻飛在空氣中,彰顯著單薄而脆弱的美麗。
敦……
紫原回頭,卻沒有看到人。
誰在叫我?
紫原開了口,卻沒有聽到自己的聲音,而他很奇異的沒有對此感到奇怪。
敦……
你是誰?
紫原左右看了看,還是沒有找到任何人,然後後知後覺地發現,這不是自己的家。
這裡比自己家裡更大,更講究,一看過去,明明是陌生的情景,卻有種一切都恰如其分的感覺。
很熟悉。
這是哪裡?
紫原想。
這個念頭一出現,那個陌生又熟悉的叫聲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把聲音。
不能忘……
絕對不能忘記……
不能忘記什麼?
紫原疑惑。
有什麼是一定要記得的嗎?
不能忘記阿——
“紫原敦。”
正當那把聲音要說出關鍵詞的時候,耳邊突然響了另一個人的叫喚。
紫原驀地驚醒,紫眸裡一片茫然。
身穿藍色襯衫的少年雙手抱胸,面無表情地站在他面前。
明明只是平常的站著,卻給人一種聛睨一切的高傲感覺,氣勢逼人。
紫原眯起眼,覺得臨睡前才緩過去的頭痛又開始撕扯自己的神經,胸口裡說不清是憤怒還是痛苦的情緒開始翻騰。咬咬牙壓下疼痛,紫原看著面前的少年一字一頓地問:
“你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誰是誰
貴賓室裡很安靜。
到底是夏天,一夜之後,陰霾的天色一掃而空,澄澈的空中,雲朵悠悠飄著,相遇,相交,然後乘著風各自離去。
紫原皺著眉坐了起來,微微抬頭看面前的人。
看著只有十五六歲的少年,容貌精緻,膚色很白,男生女相卻絲毫不見女氣。此刻居高臨下地俯視自己,丹鳳眼角微微上挑,下巴微收,是圈子裡熟悉的矜傲。
很美,也很鋒利,像出鞘的利刃,一個眼神就能深深刺入心中。
明明是很符合他審美觀的長相,但不知道為什麼看見他心裡就煩躁起來。
紫原撐著沙發邊緣的手指動了動,心裡突然湧起一股想把這裡的一切都砸壞的衝動——自從上次無故昏迷了一個星期之後,他就經常這樣。
難以遏制的破壞慾,以及打從心裡升起的違和感。
認識的人?
紫原否認了這個猜想。
少年不像是來送別的,看他的眼神像看一個死人。
紫原莫名其妙地不爽起來,不知道是針對誰的,但他剋制了下來,重新問了一遍:“你是誰?”
“你沒資格問。”赤司打量著闊別了四個月的人——以小徵和這個人的親密程度來說,用闊別並不誇張。
短髮的人看著很清爽,不像以前,垂下的劉海總是遮擋到視線,偶爾還會在吃零食的時候咬到自己的頭髮,淚目著求小徵的安慰。
一身黑色的休閒褲和白色純棉T恤,很乾淨,沒有零食的碎屑,周圍也不見從不離手的零食袋,只有一個純黑的拉桿箱——不是小徵送的那個超大號,而是普普通通的,中等型號的行李箱。
黑眼圈依舊,但臉上卻換了疑惑而略帶防備的神色,眉頭輕皺,拳頭收攏,根據最新收到的報告,重新成長的這個紫原敦有著很強烈的破壞慾,簡單地說,就是性格暴躁。
現在這個看起來隨時會站起來一拳揮過來的人不知道在顧忌什麼,帶著沉穩而剋制的表情和他對視。
“無聊。”赤司沒什麼表情地下了結論。
這樣的人到處都是,也許有點可取之處,有點利用價值,但也就是那樣了。
一點意思也沒有。
紫原皺著眉坐直了,剛想站起來,在對方一個眼神下卻停下了動作。
那個說不上嚴厲,也沒有警告的意味的眼神,簡簡單單的看過來,身體彷佛有自己的意識,領回到了對方的命令,重新坐回到沙發上。
命令?
紫原心裡火氣一起,硬是站了起來。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