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亞久津的三白眼瞪的銅鈴一般,兇狠的模樣彷彿要把觀月一口吞了,然而他氣惱了一陣,面對毫無懼色,不為所動的後者,最終也只能氣呼呼的,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那,好吧!”
“多謝大人。”觀月把畫像重新仔細摺好,放回袖中,“沒有意外的話,跡部殿下明日就會有所行動,大人可做好準備,但不得魯莽。”
觀月說完,向亞久津微微屈頸,轉身離開。
他才走到帳口,忽然聽見身後亞久津放肆的怪笑,“哈哈哈哈,你跟你老子一樣,寵愛小白臉,註定不能成大事!”
觀月的肩背有一霎的僵直,但腳下始終未停,忿然將帳幔甩在身後。
向著青國大營所在的方向,極目遠望了許久,跡部面上的表情越來越凝重,把手伸向身後的鳳長太郎,“把望遠鏡給本大爺拿過來。”
鳳連忙把兩個套疊在一起的鏡筒遞給跡部,這是由海外舶來的玩意,叫做望遠鏡,可以將遠處的東西,放大數倍,數十倍在眼前。
跡部舉起望遠鏡,青國大營的種種異動盡收眼底。
他仔細眺望了一會,唇邊漸漸泛起胸有成竹的微笑,“果然不出本大爺所料,這就打算要溜了麼?”
“什麼?他們要逃跑,那我們還呆在這裡做什麼?”亞久津聽了這話,立馬蹦起來。
跡部也果斷下令,“三軍集結,準備出戰!”
“好,總算可以殺他個片甲不留!”亞久津的彎刀砍上一塊大石,登時粉屑紛飛。
“還不需要我們動手,主角都還未登場呢!”跡部袖袍一拂,帶了樺地等親隨武士,立即下山。
清晨,幸村粗略的梳洗完畢,正打算去探望真田,就帳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跟著有人急切的叫喚,“殿下,殿下!”
是柳蓮二?而且他罕有這般不冷靜的時刻。
幸村趕緊走過去,親自打起了帳幔,果然看見柳蓮二神情焦慮的站在眼前。
“什麼事?”
“青國那邊的動向,應該是想要撤退!”
“撤退?”
幸村趕緊踏出大帳,從柳蓮二的身邊擦過,望向青國大軍的方向,可惜密密匝匝的營帳,遮蔽了他的視線,眉心一沉,回過頭來,追問柳蓮二:“確定?”
柳很肯定的點了一下頭,“應該沒錯,要追擊嗎?”
幸村猶自垂首斟酌,突然聽見不遠處,傳來陣陣戰馬的嘶鳴,驚訝的問:“怎麼回事?”
“咦,這個臣下也不知……”柳蓮二也循聲望去。
“殿下,殿下,柳大人——”一人慌慌張張的跑來,滿臉的驚惶,是年輕的武士桑原,指著戰馬嘶鳴的方向,上氣不接下氣的說,“不,不好了,切原他獨自帶兵,去追青國軍了!”
“什麼?他竟敢擅作主張?”柳失聲驚呼。
“是,切原說了,不能讓青國的人逃掉!讓我來稟報殿下,他自己先追出去了。”
柳蓮二連連頓足,“這個切原!殿下,現在該怎樣處置?”
幸村只蹙眉沉吟了片刻,便斷然釋出命令:“傳令,除柳生、仁王所屬人馬留守大營,其餘的人,隨我全力追擊!”
“是!”
柳迅速下去傳令,幸村也回到帳中,匆匆換上戎裝,切原這個莽撞的傢伙已經追出去了,不能任他孤軍深入,萬一是誘敵之計,後果不堪設想。況且放任青國殘部逃逸,將來只怕也是後患無窮。
兩下權衡之後,他也只能做出追擊的決斷。
當幸村率領大軍趕到時,切原的人馬已經和青國軍殺作一團,出乎他意料的是,青國的人馬並不多,約莫只有數百人,但主帥大旗下,威風凜凜,手起刀落,將湧上來的立海軍士一一砍翻的,正是青國的主帥手冢國光!
切原帶來的一小部人馬,已經露出敗象,他自己正嗷嗷怪叫著,和一個少年武士殺的正酣。
在切原瘋狂的攻勢下,那少年武士雖然左右支絀,險象環生,但卻始終勉力支撐,不肯退卻半步。
幸村引頸眺望,在更遙遠的地方,隱約可見沙塵忙忙,旗幟隱現,立即省悟過來,這是青國棄卒保帥的策略。
手冢國光,你這是為了掩護大軍撤退,拼死也要阻下我們麼?
很好,我佩服你的膽氣,可你這也太不把我立海大軍放在眼裡了,既然你要送死,本世子就成全了你吧!
幸村殺心大盛,縱馬提劍,殺奔手冢而去!
劍鋒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