穢和眾生卑微。
不動如山,卻是永不屈服永不瓦解的防守。
不管進攻的是暴虐,還是溫柔。
他愛的,他恨的,就是這個眼神。
愛慾拆骨入腹,恨欲啖其血肉。
他用自己的物什,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拍打著簫中劍的臉。
滿意地看到那張清冷高貴到不容褻瀆的臉泛上一絲窘迫的紅,看到那雙冷漠不屈的眼睛終於露出類似薄怒的情緒。心裡卻又生出一種說不出滋味的感覺。
但是此刻的銀鍠朱武不願多想,他按下簫中劍的頭,讓他看著眼前那羞辱他的物件,再用它抵住了簫中劍因為下巴脫臼而無法闔上的嘴。
簫中劍臉上流露出真實的驚訝,他向上挑起望著銀鍠朱武的眼裡甚至有了一絲恐懼。
他不懼怕肉身的疼痛,而身體的被動接納雖然已是精神上的巨大痛苦,但是,這是不一樣的。
被強迫的,卻又是討好的姿態,這是正直的武痴傳人從來沒有經歷過的折磨。
這是比直接的凌虐,更為摧毀他尊嚴和信念的折辱。
“你不明白嗎?朱聞蒼日可是幫你做了很多次……連吾,都為汝做過……”
那也是幾千年來,魔界驕傲的朱皇第一次用那麼謙卑的姿態服侍別人。
可惜,對方最終沒有領情。
簫中劍感覺到,緊扣在自己下頜上的手指捏得更緊了,大力得似要掐入他的血肉。
他微微皺了皺眉。
那雙充滿不可置信的碧綠色瞪大的眼,銀鍠朱武保證,只差一點點,他就能在裡面看到求饒的哀意了。
可是沒有。
於是銀鍠朱武皺著眉,刺入了他的嘴。
眩暈,噁心。
簫中劍閉上了眼睛。
他有一種錯覺,彷彿這個搖晃的、快要窒息的身體,不是自己的。
他的身體根本沒有抵抗的能力,只能用無血色的指尖,狠狠地拽著床單,卻連這個力氣都沒有。抓到發白顫抖,血紅的布料還是從指縫裡面滑落。
突然就很想笑。
他問了自己問了別人那麼多次的什麼是最絕望的愛,卻從來沒有過此刻的這種絕望。
這甚至不是他一個人的絕望。
那麼多那麼雜,讓他說不清也分不清,卻那麼深濃。絕望得快要生出久遠到他幾乎忘記了的恨來。
可是,恨誰呢?誰又該恨誰?
究竟誰才是魔。
誰引誰入了魔。
銀鍠朱武看著簫中劍臉上怪異的笑意,猛地停住了,抽了出來。
他說不清那一刻心裡那是什麼滋味。
也許是不忍,也許是別的什麼,他無法繼續了。
就像突然被針紮在正心窩,疼得滿頭冷汗,繼而手腳無力,癱軟在地。
咕噥了一聲,他把簫中劍翻過身來,沒有溫存,從後面狠狠地進入,像要撕裂對方一樣,無章法地橫衝直闖。
他還是失控了。
他在他面前,即使掌握全部控制,也從來都是滿盤皆輸。
因為不管偽裝和保護有多厚,通通都只會化作烏有,他最終還是會露出,最真實,也最脆弱的自己。
多麼懊喪,多麼不甘。
銀鍠朱武緊緊抱住簫中劍,咬入了他的肩頭,森森地,可以見到血肉。
血流下來,滲在魔界鮮紅的床單上,什麼都看不見。
銀鍠朱武終於翻過簫中劍的身體,聽到被他卸掉下巴的簫中劍一臉死氣地似乎說了什麼。
他將耳朵湊過而去,才發現那人無比費力而模糊地說的,不過“殺了我”三個字。
“絕不!”
他氣得渾身發抖,指甲快要陷進去地緊緊抓住那人雪白的胳膊,又一次進入了簫中劍的身體。
身下的人,眼睛漸漸失去焦距,透出灰敗。
曾經是那麼美的一雙眼睛。
碧綠的,最清澈的幽潭,千萬年飛雪一樣的,冰冷,卻又溫柔。也有過羞澀的笑意,一瞬間明亮起來的,雪蓮盛放,冰山消融……天上最美麗的寒星也比不上半分。
銀鍠朱武用手遮住了那雙眼睛,只是隨著身體的挺進一遍遍在雪白的耳垂邊說“我恨你,我恨你。”
不知道是說給簫中劍聽,還是自己。
似乎一千遍一萬遍的催眠,那就成了真的。
他再闔上他頜骨的時候,面容蒼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