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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穢和眾生卑微。

不動如山,卻是永不屈服永不瓦解的防守。

不管進攻的是暴虐,還是溫柔。

他愛的,他恨的,就是這個眼神。

愛慾拆骨入腹,恨欲啖其血肉。

他用自己的物什,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拍打著簫中劍的臉。

滿意地看到那張清冷高貴到不容褻瀆的臉泛上一絲窘迫的紅,看到那雙冷漠不屈的眼睛終於露出類似薄怒的情緒。心裡卻又生出一種說不出滋味的感覺。

但是此刻的銀鍠朱武不願多想,他按下簫中劍的頭,讓他看著眼前那羞辱他的物件,再用它抵住了簫中劍因為下巴脫臼而無法闔上的嘴。

簫中劍臉上流露出真實的驚訝,他向上挑起望著銀鍠朱武的眼裡甚至有了一絲恐懼。

他不懼怕肉身的疼痛,而身體的被動接納雖然已是精神上的巨大痛苦,但是,這是不一樣的。

被強迫的,卻又是討好的姿態,這是正直的武痴傳人從來沒有經歷過的折磨。

這是比直接的凌虐,更為摧毀他尊嚴和信念的折辱。

“你不明白嗎?朱聞蒼日可是幫你做了很多次……連吾,都為汝做過……”

那也是幾千年來,魔界驕傲的朱皇第一次用那麼謙卑的姿態服侍別人。

可惜,對方最終沒有領情。

簫中劍感覺到,緊扣在自己下頜上的手指捏得更緊了,大力得似要掐入他的血肉。

他微微皺了皺眉。

那雙充滿不可置信的碧綠色瞪大的眼,銀鍠朱武保證,只差一點點,他就能在裡面看到求饒的哀意了。

可是沒有。

於是銀鍠朱武皺著眉,刺入了他的嘴。

眩暈,噁心。

簫中劍閉上了眼睛。

他有一種錯覺,彷彿這個搖晃的、快要窒息的身體,不是自己的。

他的身體根本沒有抵抗的能力,只能用無血色的指尖,狠狠地拽著床單,卻連這個力氣都沒有。抓到發白顫抖,血紅的布料還是從指縫裡面滑落。

突然就很想笑。

他問了自己問了別人那麼多次的什麼是最絕望的愛,卻從來沒有過此刻的這種絕望。

這甚至不是他一個人的絕望。

那麼多那麼雜,讓他說不清也分不清,卻那麼深濃。絕望得快要生出久遠到他幾乎忘記了的恨來。

可是,恨誰呢?誰又該恨誰?

究竟誰才是魔。

誰引誰入了魔。

銀鍠朱武看著簫中劍臉上怪異的笑意,猛地停住了,抽了出來。

他說不清那一刻心裡那是什麼滋味。

也許是不忍,也許是別的什麼,他無法繼續了。

就像突然被針紮在正心窩,疼得滿頭冷汗,繼而手腳無力,癱軟在地。

咕噥了一聲,他把簫中劍翻過身來,沒有溫存,從後面狠狠地進入,像要撕裂對方一樣,無章法地橫衝直闖。

他還是失控了。

他在他面前,即使掌握全部控制,也從來都是滿盤皆輸。

因為不管偽裝和保護有多厚,通通都只會化作烏有,他最終還是會露出,最真實,也最脆弱的自己。

多麼懊喪,多麼不甘。

銀鍠朱武緊緊抱住簫中劍,咬入了他的肩頭,森森地,可以見到血肉。

血流下來,滲在魔界鮮紅的床單上,什麼都看不見。

銀鍠朱武終於翻過簫中劍的身體,聽到被他卸掉下巴的簫中劍一臉死氣地似乎說了什麼。

他將耳朵湊過而去,才發現那人無比費力而模糊地說的,不過“殺了我”三個字。

“絕不!”

他氣得渾身發抖,指甲快要陷進去地緊緊抓住那人雪白的胳膊,又一次進入了簫中劍的身體。

身下的人,眼睛漸漸失去焦距,透出灰敗。

曾經是那麼美的一雙眼睛。

碧綠的,最清澈的幽潭,千萬年飛雪一樣的,冰冷,卻又溫柔。也有過羞澀的笑意,一瞬間明亮起來的,雪蓮盛放,冰山消融……天上最美麗的寒星也比不上半分。

銀鍠朱武用手遮住了那雙眼睛,只是隨著身體的挺進一遍遍在雪白的耳垂邊說“我恨你,我恨你。”

不知道是說給簫中劍聽,還是自己。

似乎一千遍一萬遍的催眠,那就成了真的。

他再闔上他頜骨的時候,面容蒼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