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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對於一個處在深宮之中可有可無的丫鬟而言,他們的性命卻自然是半分也值不了錢的,在這幽禁的皇城之中,一個丫鬟的性命怕是比之宮裡的一條狗還要更加可有可無。她甚至毫不懷疑,若是宮中的人沒從她的嘴裡套出有用的東西來,會選擇看著她慢慢的被這殘酷的宮刑折磨至死。

怕死本就是人的天性。而她只是順勢的選擇順應自己的天性罷了,她沒有出賣他的主子,然後,她只不過又成功選擇保全了她自己的性命而已。

澹臺宇陰沉著臉示意著周圍的獄卒停手,那隻骨節分明的右手像提著一條死狗一樣緊緊的扣著那丫鬟纖細的好像一下就能掐斷的脖子,冷聲說道,“你該知道,如果欺騙我的最後的下場?”

澹臺宇最後一臉嫌惡的將那丫鬟像丟開一條死狗一樣甩了開,然後用帕子仔細的擦拭著自己的右手,臉上卻是有些陰晴不定的問道,“你聽到了他和鳳昭的商談?”

那丫鬟縮了縮眼中的瞳孔,隨後大口大口的喘了口氣,之後方才稍顯怯懦的點了點頭。

澹臺宇臉上的神色看上去有些更加陰沉了,“他還和鳳昭說了什麼?”

那丫鬟身子又往角落裡瑟縮了片刻,稍稍嚥下幾口口中的略顯甜腥之物,乾澀的喉間不自覺的緩緩鼓動了下,方才遲疑的一字一頓的說道,是害怕得幾近都在打顫的聲音,“林參政還說,說……——永安侯聯合戎狄君王,意圖謀反,假借結親之意,實則……意在持公主為質。”

此話一出,一旁的周後就已經大聲怒斥道,“簡直是一派胡言!”周太后臉上的神色未定,撫著自己一邊的額頭,顯然一副已經有些氣得全身都在發抖的樣子,“一派胡言!簡直是一派胡言!”

周太后始終不肯相信,作為大慶朝的子民,藩王永安侯即使生有謀逆之心,也斷然不可能與外邦聯合來謀反本朝的,這在往後的青史之中,可是要留待後人萬世唾棄的汙點啊!

“蠱惑鳳昭出逃,惑亂民心,意圖挑釁藩王,戎狄與我朝的邦交之誼。皇上,這便是你說過的要流於你的後人的世出無一的賢臣,當真是賢臣啊!賢臣!”周後冷冷的向著澹臺宇緩緩說道,話到最後,自己都是一副極為咬牙切齒的模樣來。

反觀之澹臺宇,此刻卻盡是一番陰晴不定的神色來。

心下嘆道,

——林子清啊林子清,你這回闖下天大的事,是該要我究竟拿你如何處置才好?

……

☆、29

——罪臣林子清出言不遜,忤逆犯上;現革參知政事之職;打入天牢;容後論處;欽此。

這是皇帝最新下達的一條詔令。負責傳令的公公向著林子清引著一邊的路;嘆了口氣;說道;“林參政;還是隨著雜家走吧。”那公公向著林參政的態度倒也還算是恭敬;只是瞧著這幾日前還聖眷正隆的年輕官人的眼神之中還是不由得流露出幾分或是惋惜或是兔死狐悲的意態來。林參政素來待人親和有度;很少見有擺著大架子的時候;即使是對著他們這些下人;面上的神色大多也都是緩和有禮;所以,即使在這回攤上落難的時候,也少見有小人會在他的身後踩上一腳。更何況,這皇帝只說是容後發落,誰知道這容後發落之後,這林參政會是官復原職還是繼續節節高升下去呢,這總不會是他們這些當下人的能夠揣測下去的。

詔令上只說林參政出言不遜,忤逆犯上,而真正怎麼個以下犯上,言辭不遜之法卻是半分也沒有提到,這罪名本就是個可有可無,可重可輕的名頭。在宮裡頭,關於林參政的種種猜測都是禁言的,宮裡的太監丫鬟們談及此事不小心被旁人聽去都是要掉腦袋的,那公公也不敢隨意揣測,只是聽聞這事多少與鳳昭公主搭上那麼一點的關係。

鳳昭公主隨行出嫁的隊伍已經北上,澹臺宇思慮許久,還是決定先讓隨行出嫁的隊伍北上,私下裡再多派出親信暗地裡尋訪,把鳳昭公主給抓回來,事關皇家顏面,此事決不能讓天下人看了皇家的笑話,不到最後,鳳昭逃婚一事定然要守得嚴嚴實實不能走漏絲毫的風聲。

只是,鳳昭出嫁,林子清入獄。這兩人本就是當朝極富盛名的兩個人物,鳳昭是天子皇妹,才貌兼得,是個正值妙齡尚且身份尊貴無比的女子,而林子清,當年意氣風發的新科狀元,又是個俊秀無雙在民間聲名鵲起的人物,在政績上近年來更是頗有建樹,襄州饑荒一事的案子也在他的手上剛剛了結,在天下之人的口中也被傳了個難得好官的名聲,林參政在各地朝廷官員的眼中的名聲雖然向來不是很好,與官商之流走得極近,但對於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