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清一度沉吟片刻,道,“不然。推行海令自然是利國利民的好事,微臣自是不曾有微詞的,只是……”林子清頓上片刻,便隨即拖著極為不急不緩的調子緩緩言道……
林子清道,“只是,微臣覺得自己實在有些閒的過分了,想從聖上這裡討些事兒來做罷了。”
澹臺宇稍稍扯動了一下自己的臉皮子,道,“你翰林院的差事尚還未曾做完,又從我這討上這兩份不易的差事來,你倒也不怕自己實在忙的慌……”
林子清擰眉,片刻,再緩緩的舒展開,便拱手說道,“請聖上准奏。”
澹臺宇揮罷手,言道,終究化作一番似是極為無奈的苦笑來,“罷了,你若有什麼想法便自己去做吧,溫州難民和那海令之事也都一併託付給你了。”頓上片刻,臉上的容色斂上幾分,這才一般正色的說道,“只是……若真正出了什麼簍子,我可當真是要為你是問的。”
朝政之事自然並非兒戲,若是日後真正出了問題追究其責任來定然不是件讓人愉快的事,尚且是一番不會輕,不可推究的責任,而這責任卻本就是他自己攬下的……
然而,這世上除了利益均衡的買賣之外,尚還有一事是該遵從的,遇事不該隨利益趨之,而論之該與不該之分。
在許多時候,林子清覺得他該攬下這一份責任的時候,他便會站出來,攬下這責任,這是他的該。
念罷此處。
林子清便向著澹臺宇公說作了個揖,言道了一聲,“——諾。”
聲音沉穩,聲線略低,聽著像磨砂一樣性感低沉的聲音。
……
這日,
長安半月,正是深秋將近,將近初冬的時日。
這日長安北城的城門口卻比往常要熱鬧上了許多。
這日的北城門一早開啟,便在門口見了一大批正擁擠在城門之外的難民。男人,女人,老人,還有孩子……伸出了一隻只形如枯骨的雙手在城門外熙攘著,“讓我進去……”“進去……”“進長安……”“進去……”粗啞的,清脆的,蒼老的,還有稚嫩的呼喊聲在城門之外聲聲的起伏,恍若群起的陣雷。
北城門的守軍開啟城門的時候,怕也未曾聯想到這般的情況,守在門口的守軍們提著帶著紅纓的長槍,兩邊的守軍將長槍交叉抵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