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這一點,低頭專心安慰迪諾。
在迪諾平時的描述中,他跟九世的關係並不怎麼好,處於無能的兒子對牛逼父親的極端恐懼和敬畏中,但是如今九世走了,迪諾也傷心難過到了極點,經常把自己鎖在船艙裡一待就是一整天。
湯姆蘇斯基感覺到十分頭疼,他可不想要最後攻略出一個壞掉的後宮之玉,所以在第六天後,避開迪諾撥通了里包恩的電話:“有完沒完,你有什麼招就抓緊使出來行不行?”
里包恩聽著聽筒那一邊的聲音,並沒有疑惑對方為什麼會知道這一點,他老早就知道瞞不過湯姆蘇斯基的眼睛,因此先是低聲問道:“迪諾在你旁邊嗎?”
“里包恩,我跟你不一樣,從來不浪費時間做無用的事情。”湯姆蘇斯基不是很耐煩他的唧唧歪歪,把手機換了一個方向,貼在左耳朵上,“我對你究竟想要玩什麼把戲絲毫不感興趣,我就是想問問,你打算什麼時候動手?”
里包恩聽了這話當然要先為自己正名:“我什麼時候浪費時間做無用的事情了?”
“比如說剛才,你竟然還專門問我有沒有避開迪諾給你打電話——我從來不知道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會蠢到這種地步。”湯姆蘇斯基感覺到他一直在顧左右而言他,似乎有些話不方便說,“那是不是你周圍有人在?”
里包恩心道這孩子還真是聰明,一下子就猜到了點子上,言簡意賅道:“我在參加加百羅涅家族會議,他們因為繼承人的問題鬧得不是很愉快。”
他說話一向都帶著濃重的大事化小和輕描淡寫氣場,一般來說,能被裡包恩形容為“不是很愉快”就代表著打架打得天翻地覆了。
湯姆蘇斯基心中有數,側耳聽了聽,並沒有聽到打架應該有的嘈雜聲音,疑惑道:“那怎麼這麼安靜?”
“已經打完了,我現在在醫院待著呢,羅馬里奧進了加護病房……”里包恩話說到一半,突然間頓住了。
從聽筒中傳來一陣清脆的玻璃窗破碎的聲音,湯姆蘇斯基神情一變,同時感受到那一邊里包恩原本平和的呼吸驟然急促了一下。
對面的話筒中很久都沒有說話的聲音傳來,湯姆蘇斯基側耳聽著接二連三響起的急促風聲和槍聲,猜測里包恩現在應該跟人正面對上了,沒時間跟自己煲電話粥,所以一聲不吭就這麼聽著。
戰鬥並沒有持續很長時間,間隔了五分鐘,話筒那邊再次傳來了里包恩的聲音:“羅馬里奧被人給抓走了。”
湯姆蘇斯基眯起眼睛,選擇了一個更加委婉的詢問方法:“我覺得你們沒有必要在我的面前做戲?”
“……不是做戲,是真的出了一點事情。”里包恩喘了一口氣,“看來是加百羅涅家族出現了叛徒,九世去世的訊息竟然這麼快就傳播了出去,而且來人竟然也知道羅馬里奧成為了內定的繼承人,顯然這個叛徒的地位不低。”
湯姆蘇斯基並不是加百羅涅內部成員,嚴格來說里包恩這段話不應該跟他說,但是這麼長時間以來里包恩都沒覺察到他對加百羅涅家族有敵意,更何況現在迪諾還在他手上,湯姆蘇斯基要是真想對加百羅涅家族出手,早就已經達成目標了。
現在加百羅涅家族內部沒有幾個可信的人,還不能夠確定叛徒究竟是誰,羅馬里奧又被抓走了,迪諾還太稚嫩了,里包恩也需要一個人商量一下事情。
只可惜湯姆蘇斯基一點也不覺得自己肩膀上的擔子很重,甩甩頭道:“這不重要,我現在關心的是你們到底打算怎麼鍛鍊迪諾,再不發生點事情轉移他的注意力,這傻孩子就要難過死了。”
里包恩稍稍停頓了一下,點頭道:“本來我給迪諾安排的試煉也跟現在的情況差不多,事已至此,我們就將錯就錯,把這件事情告訴他。”
“好,我明白了。”湯姆蘇斯基沒有等著他說太長的時間,很快就掛上了電話,轉頭去敲迪諾的房門,“迪諾,出來,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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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責開快艇的小哥調轉快艇的船頭,飛快朝著家族駐地開去。
迪諾給自己的額頭上包了一塊白布,手中顫巍巍捏著一柄手槍,一臉苦大仇深地看著前方:“快一點,再快一點!”
他們需要儘快跟里包恩匯合,然後在大海上搜尋把羅馬里奧抓走的那夥人,迪諾此時滿心焦急,恨不能長出翅膀來飛過去。
湯姆蘇斯基興致勃勃在旁邊添亂:“我有辦法飛過去,你要跟我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