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諾聽完後半天沒有出聲,這個可憐的命途多舛的孩子顯然被這樣的噩耗給驚呆了,張大嘴巴很久之後才慢吞吞道:“霸氣側漏,如果我從這裡跳下去,你會去救我嗎?”
湯姆蘇斯基一下子就笑了,把手中的吃了一半的烤魚往他嘴巴里一塞:“醒醒吧,傻孩子,你自己會游泳。”
迪諾悻悻說了一句“我才不會呢”,頗為遺憾少了一個方法才試探一下湯姆蘇斯基對自己的感情,不再說話,專心吃烤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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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遠海的生活相當悠閒自在,最起碼迪諾認為比在里包恩手底下痛哭流涕的日子要快樂多了,他這幾天吃好喝好只缺煩惱,長胖了一點,臉頰圓嘟嘟的,都快看出來雙下巴了。
湯姆蘇斯基最近養成了這個特殊愛好,閒著沒事兒就喜歡抬手捏捏迪諾的下巴,也虧得迪諾脾氣好,由著他捏來掐去的,一點也不發火。
里包恩倒是經常跟湯姆蘇斯基打電話聯絡,委婉地表述加百羅涅九世已經臥病在床,情況不容樂觀,看他有沒有辦法,想個法子把傻乎乎的十世繼承人從快艇上騙回來。
湯姆蘇斯基覺得除非里包恩一輩子都不進入加倍羅涅地盤了,這樣迪諾恐怕還有百分之零點一的可能性肯回去。
兩個人在離開家族駐地兩個月後的某一天,正在百無聊賴地託著下巴觀察著海面上波濤的起起伏伏,負責開快艇的小哥躺在甲板上睡午覺。
“喂,霸氣側漏,你總得給我們找點樂子,這樣下去就要無聊死了。”迪諾掰著手指算了算,“我們前天比賽釣魚,昨天比賽叉魚,今天總要找點樂子做才好。”
最開始的時候是挺有趣的,迪諾很享受離開了里包恩之後的平靜生活,但是這種無所事事的日子過長了就不行了,人總會感覺到無聊。
湯姆蘇斯基歪著腦袋想了半天:“也許我們今天可以比賽吃魚?”
“……大大前天已經比過了,是開船的小哥贏了。”迪諾禁不住舔了舔嘴唇,“你說,如果我跳下海游泳,能不能撈兩隻螃蟹上來?”
湯姆蘇斯基張張嘴巴正想說話,突然臉色一變,拉著他從欄杆上跳了下來:“糟糕了,有人過來了。”
迪諾挺納悶的:“這麼長時間以來,附近的遊船快艇什麼的來來往往,那不都是很常見的事情嗎?為什麼這次你要喊‘糟糕了’?”
湯姆蘇斯基抬手捏了捏他的下巴,抱歉地笑了一下,解釋道:“我說錯了,應該是——糟糕了,里包恩過來了。”
這句話話音剛落,迪諾二話不說調頭就往海里跳:“告訴他我三天前就在一場海難中喪生了,並且說我死前的遺願就是讓我的屍體埋葬在美麗的大海中,讓他千萬不要派人打撈我的屍體。”
湯姆蘇斯基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面色凝重道:“別鬧了,我覺得這次里包恩來這裡是真的有重要的事情。”不然按照他們心照不宣的約定,里包恩不會隨隨便便跑到快艇上來打擾的。
☆、41·九世離世
正如湯姆蘇斯基所預料的那般;里包恩帶來的果然不是什麼好訊息——面色凝重的小嬰兒告訴他們;九世在半個小時前已經因為病重過世了;如今加百羅涅家族群龍無首;急需推舉出一位新的統領。
迪諾聽到噩耗後神情恍惚,好半天后才低聲喃喃道:“如果需要我的投票;那麼我會以加百羅涅普通族人的身份,把票投給羅馬里奧。”他一邊說一邊憋紅了眼眶;不自在地吸了吸鼻子。
黑手黨成員都是見慣了死亡的;加百羅涅九世身體一直不好,纏綿病榻已久;如今走得也還算安詳,勉強也算是善終。
里包恩聽了他的話,就明白迪諾確確實實不想要繼承黑手黨中十分顯赫的加百羅涅家族,強扭的瓜畢竟不甜,安撫了他幾句,就調頭離開了。
——他得想辦法讓吊瓜自己改變主意——嗯,正好跟羅馬里奧商量一下,不愁迪諾不上鉤。
湯姆蘇斯基看著他的背影,摸著下巴若有所思,情況似乎有點不對勁兒,按理說親生父親剛死,現在該是迪諾最傷心的時候,也是心防最低的時候,情緒非常容易被旁人鼓動。
——換句話說,現在是說服迪諾繼承加百羅涅家族的最好時機,按理說,里包恩不應該會輕輕放過,而是應該抓住這個難得的機會,做點小文章。
他隱隱約約覺得這個小嬰兒正在實施某個陰謀把迪諾算計進來,卻並沒有跟苦主闡明,裝作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