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此舉卻引來了一個修士。那修士自稱陽法王,帶著兩個女徒弟,出入襄陽王府無人之境,他提出了一個奇怪的要求,請襄陽王不要動臨安城外那片荒谷。
正巧,趙禎迫於流言的壓力,終於讓步了。襄陽王便假意答應陽法王放棄臨安,其實是想趁機將這人收歸己用。陽法王直言他需先去臨安報仇,回來定會重謝襄陽王——他們都沒有想到的是,趙禎已經暗中聯合包拯等朝中重臣,抓住時機,一舉剷除了襄陽王。
公孫策查出的舊事到此便戛然而止,但是後面的事眾人已經可以猜出——在臨安等待報仇的陽法王驚聞襄陽王的死訊,出於報恩之心,便出手救下了昔日襄陽王身邊的第一謀士,季高。
白玉堂聽得不停砸吧嘴:“這算是什麼恩情?那個陽法王傻了吧,都不知道去打聽一下真相?”
法海倒是能夠理解,不由嘆氣:“修道之人一般不會理會世俗之事,陽法王的個性極為剛硬,且恩怨分明,他不會去想那麼多。”
東方不敗頓時對他挑眉:“大師此言,倒是頗有些自嘲之意。”
法海緩緩點頭,俊朗的容顏上盡是誠然:“若不是經歷瞭如此之多的……貧僧也不會想到,世俗之間,還有如此複雜難測的人心。”
東方不敗伸手拍了拍他,鼓勵中帶著促狹:“沾些人間煙火,是好事。”
法海嘆氣,清澈的雙目中不知不覺劃過一絲迷茫——看著身側鮮豔的紅袍,他再一次捫心自問:沾染人間煙火,對於一個出家人……真的,是好事嗎?
說了一堆,展昭趕緊拿起茶杯猛灌,同樣沒注意那是白玉堂的杯子,咕嘟咕嘟一大口,鼓著腮幫子,眉頭緊鎖:“雖然算是查清楚了,可是……陽法王跟季高現在到底是什麼關係?”
“這是你們要查的,小貓。”東方不敗彈了彈空杯,挑眉,“對於我跟這和尚,我們只需要查清——和尚,你覺得呢?”
法海看了他一眼,肅色接下去:“貧僧想知道,陽法王的仇人,到底跟那隻神出鬼沒的牛妖有什麼關係。”
展昭跟白玉堂對視,異口同聲:“你們覺得這之間會有關係?”
東方不敗揚袖灌酒,瀟灑而任性,答得毫不負責任:“我猜的。”
法海頷首:“貧僧相信東方施主的猜測。”
“你真信?”東方不敗不由轉頭,笑意狡然。
法海只能無奈嘆息一聲,難得露出一絲略顯溫和的笑意:“貧僧不信又能如何?只會被東方施主你耍的團團轉。”
“算你識相~”東方不敗心情愉快地又倒了一杯酒,卻忽然頓了頓,對展昭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抱了一堆書從房裡衝出來了——展兄,準備撈人。”
從“房裡”指的是官衙裡頭?展昭跟白玉堂的眼神頓時無比詭異——到底是什麼樣的耳力,連這個都聽得清楚?這人的內功到底有多高?
果然,不一會兒,官衙前出現了一茬清瘦的身影,如玲瓏的翠竹一般,抱著大量書卷,氣喘吁吁,東倒西歪……展昭立即縱身而下,一手拎書一手拎人:“公孫先生。”
到了二樓,被拎得暈乎的公孫策的第一反應是坐下,然後環視桌上的酒菜,細長的狐狸眼中頓時透出一絲絲精光:“你們四個人合用兩副碗筷?”
展昭還提著的真氣頓時噎住,手裡的書卷差點兒散落一地,白玉堂趕緊反手接住,齜牙:“是他搶我的!”
“哦?這樣啊~”公孫策似笑非笑地暱了兩隻一眼,而後又高深莫測地看向東方不敗——後者淡然地斟酒,漫不經心:“是這和尚自己想不開,絕食呢。”
“……”法海無語地看著他。
東方不敗根本不給他機會辯白,兀自問著:“不說這個了,想必這位就是號稱智謀無雙的公孫先生,敢問先生前來,有何貴幹?”
公孫策起身,從白玉堂手中的書卷中抽出一本,攤在幾人面前:“我剛剛翻了當地的縣誌,發現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臨安城的前幾任主薄都喜歡記錄些怪異雜談,我找了找,發現其中不少都提到一個捉妖人,名叫鶴翎。”
東方不敗接過書冊細看,公孫策繼續道:“其中還有一冊提到,二十年前,在臨安城外的一個小漁村,鶴翎與一隻惡鬼大戰三天三夜,折了自己的寶器法杵,九死一生,方降服了惡鬼。”
“難道……你懷疑這個‘鶴翎’是陽法王?僅憑這說不定是胡說八道的雜談,未免太不可信。”
公孫策眯了眯細長的狐狸眼,不緊不慢地將一塊布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