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一戰,北齊連敗,此次締交協議,本就是心虛的一方,哪裡敢對這種重要人物無禮。那名官員連忙斥退了錦衣衛。
老嬤嬤氣得更加厲害。指著那名官員罵道:“我朝疆土之上,豈能容這些南蠻放肆!”這老魚眼珠子仗著自己在皇宮裡待過,只知道後海的深淺,哪裡知道這天下的深淺,把老蟲牙一咬,老腮幫子一鼓,老枯樹掌一樣,竟是一個耳光向範閒的臉上扇了過來!
啪的一聲!範閒微笑握住這老嬤嬤的手腕,偏頭看了她兩眼。
老嬤嬤這兩眼看得有些發毛。卻兀自犟嘴說道:“放手!看老身不扇你一個實在的!”
啪的再一聲!這次卻是這位老嬤嬤被淒涼無比地扇了記耳光,腳下一軟。竟是跌倒在官道黃土之中,老太婆捂著生痛的臉。吃驚地看著範閒,大概是很多年沒有被人打過了,所以被打之後,太過震驚,一時竟是忘了呼痛。
範閒收回手掌,有些厭惡掌心觸到老樹皮,在衣衫隨意擦了擦,靜靜說道:“既然你說我是南蠻,那我就蠻給你看。”
這一耳光扇得所有人都暈了,誰也想不到一代詩仙範閒提司,竟然會對這樣一個老太婆動手,那位官員趕緊抹著汗再來解釋,說道:“這位是宮中老人,就連一般官員都要給幾分面子的。”
範閒看著那個捂著嘴,坐在地上哭嚎驚天的老太婆,微微搖頭,輕笑回答道:“我不是你們北齊的官員,自然不用給她面子,不要說是什麼宮中老人,在我心中,就是一個宮中老不要臉的。”
蕭然笑得前仰後俯,眾人驚訝地看著這兩兄弟。
範閒去北齊覲見,蕭然便去見見老熟人。
蕭然如入無人之境,之間跑到關押言冰雲的地方。房間的裝飾很淡雅,一張大床,一張書桌,一些日常擺設,不像是刑室,倒像是家居的房間。椅子上坐著一位表情冷漠的年青人,這年青的人面容極為英俊,唇薄眉飛,在相術土來說,是極為薄情之人。
蕭然忽然伸出手,遮住這個男人的眼睛:“感覺怎麼樣?”
言冰雲伸出手,拉住他的手。蕭然眨眨眼,掙扎著拉開言冰雲的衣服。那層白色袍子下面,是言冰雲恐怖的頸部面板,上面全是紅一道紫一道的傷痕,明顯都是新生的肉膚,看來已經是將養了很久,才能回覆到如今的狀況。僅是頸部一處,就有這麼多的傷口,可想而知,在這件寬大的白袍地遮掩下,言冰雲的身體究竟受過怎樣的折磨。
蕭然伸手摸摸,說道:“養的不錯。”言冰雲看著他,不說話。
蕭然坐在他對面,說道:“那個叫衛華的繼任了沈重的職務,看來北齊也沒什麼人了。來救你的是我哥,你應該很耳熟,範閒。”
言冰雲終於有了反應,他問道:“他?你們有什麼籌碼?”
蕭然笑著說:“放尊重點,我哥以後是你上司啊!他是監察院的提司,當然負責啦!我們的籌碼,當然是肖恩啦!”
室內忽然陷入了一種極其怪異的沉默之中。言冰雲半垂著頭,半天沒有說話。忽然言冰雲自言自語道:“用肖恩換我?”
“蠢貨!”
言冰雲猛地抬起頭來,用一種譏諷和憤怒的目光死死盯著範閒,只是卻依然極為冷靜地將聲音壓抑到極低的程度。
一直保持著非人般冷漠平靜的言冰雲,確實是位租其優秀的諜報人員,但在這一瞬間所爆發出來的怒火,又證明了他身為慶國駐北齊密諜總頭目的威勢和掌控能力。
蕭然擺擺手:“那又不是我的決定。不過,他活不了多久了,我哥給他下了很多毒,我還打斷了他的腿,廢了他武功,他也就那麼幾天了。”
“他嘴裡的秘密問出來沒有?”言冰雲說道:“能讓北齊皇室念念不忘的秘密?”
蕭然嘲諷的笑著:“不就是神廟所在嗎?你們這些俗人啊,那不過是一座廟而已
6、出使那點事 。。。
,值得嗎?”
言冰雲冷冷地看著他,說道:“你去過神廟。”他用的是陳述語氣,極為肯定。“你一定去過,你有那個能力,這麼多年監察院一直找不到你,你一定去過。你知道那個秘密,卻從未告訴任何人。”
蕭然笑眯眯地說道:“這不是告訴你了嗎?”言冰雲繼續冰冷的瞪視。
“和你說話真是沒意思,虧我哥還這麼想救你。”蕭然癟癟嘴說道,自從他給範閒講了言冰雲擅長分析,範閒就一直想著怎樣救言冰雲。
言冰雲冷冷說道:“你也不想想是誰害得我來到北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