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閒冷靜乃至有些冷漠地搖了搖頭。
“為什麼?”二皇子幽聲說道:“將來你總是需要選擇一個人的。”
範閒不說話,只是緊緊拉著蕭然的手。“我依然不想與你為敵。”二皇子正色說道。
範閒沉默片刻之後,忽然抬起頭來說道:“就算不發生抱月樓這件事情,我也會將你打落塵埃……”
二皇子眸子中閃過一絲戲謔之色,似乎是覺得範閒的自大有些過了邊界。
範閒根本不理會他的眼神,淡淡說道:“或許。這是能讓你……和弘成活下來地唯一辦法吧。”
二皇子聽出對方語氣裡的憐憫與鄙夷,大怒霍然起身,冷冷地盯著範閒的雙眼。
範閒微嘲說道:“殿下。永遠不要以為自己能夠控制一切,包括抱月樓地事情。”
茶鋪裡氣氛急劇地降溫,自鋪外緩緩走來八個人,八個穿著一模一樣,卻看不清年紀究竟有多大的人。
每一個人身上都帶著一股深蘊體內的殺氣!
有人像是一把刀,有人像是一把劍,有人像是一柄開山的巨斧……一往無前。
二皇子冷冷說道:“殺手是殺人的利器,永遠處於暗中,在明處的殺手,威懾力少了很多。”他還以為蕭然的偷襲能力出眾,畢竟蕭然太年輕,從外表上看,他就是一個漂亮任性的少年,沒有人會認為他本身的能力會達到頂峰。
範知道二皇子不可能選擇在鬧市中狙殺自己,微眯著眼,看著不知道從何處走入茶鋪的這八個人,輕聲說道:“甘、柳、謝、範四大將軍,何、張、徐、曹四大君子,傳說中二殿下手中地八家將,原來生的就是這副模樣。”蕭然接著說:“沒啥特色,真是聞名不如見面。”
二皇子看著他說道:“範閒,我看重你,但並不代表我必須需要你,所以不要自恃過高。”
範閒笑了笑,拉著蕭然走出茶鋪。
看著兩人的背影,二皇子撐頜於桌,微微皺眉,他深吸了一口氣,清秀的面容上閃過一絲肅然,寒聲說道:“如果將來有一天,需要殺了他,你們需要幾個人?”
謝必安緩緩將那柄鞘中劍收回自己白色的衣袖中,木然道:“屬下一人足矣。”
範無救一張黑臉,微微搖頭道:“八將齊出,還不見得留得下這位小范大人。”
茶鋪外馬車上傳來一聲冷笑,聲音不大,卻貌似就在耳邊。八家將大驚,護住二皇子。
他們想錯了,蕭然沒傻到去殺皇子,雖然他確實不把他們放在眼裡,但是他得顧忌自己在意的人。蕭然要殺的是他們。
八家將睜大眼睛,看著自己的血液從喉嚨中噴灑出來,濺得茶鋪裡到處都是。蕭然的聲音遠遠傳來:“這是送你的大禮,立志當皇帝的二皇子。”二皇子睜大眼睛,看著自己的死士全都死在自己面前,而自己連他們怎麼被人殺死的都沒看清。
馬車中,範閒不理裝死的範思轍,問著蕭然:“確定他們死了?”
蕭然出了一口悶氣,心裡大為愉悅,說道:“當然,當然,除非我現在就去救他們,不過我可沒那個好心。”他拍拍裝死的範思轍,笑著說道:“起來,別給我裝死!”
範閒看著蕭然,問道:“你打算怎麼做?”
蕭然笑眯眯說道:“你不是有打算了嗎?我可以幫忙把賬本銷燬,我知道在哪。”
範閒點點頭,兩人陰森森地注視著範思轍。範思轍努力將自己的身形縮小,自己哥哥的眼神太恐怖了。
作者有話要說:蕭然同學的佔有慾挺強烈的······
13
13、很倒黴的遇刺 。。。
言冰雲看著遠去的馬車,說道:“你真是一個狠心的人。”範閒笑了笑,沒怎麼解釋。
馬車裡的是範思轍,在他被狠狠打了一頓之後,範閒對他進行了一大堆思想教育之後決定將他送去北齊進行走私生意。言冰雲在此之前已經批評過他自私虛偽了,範閒當做沒聽見,他就覺得奇怪了,阿遙在的時候,言冰雲一聲也不吭,怎麼阿遙剛走,這傢伙就開始毒舌了呢?
蕭然去哪了他和範思轍同時啟程,不過蕭然不和他一起走而已。就當範思轍小胖子在馬車裡抱著自己哥哥送來據說是用來打消旅途寂寞的妍兒姑娘哀嘆故土難尋時,蕭然小朋友已經成功將那幾個二皇子控制下的苦主洗腦,他們堅定地認為自己的親屬被逼去當妓身亡是因為袁夢的原因。再加上監察院八處的宣傳功力,百姓還是偏向了范家,至於靖王世子李弘成,可憐的世子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