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帶著微微笑意,卻絲毫有沒有表露出“同為巫師”的跡象,甚至在他溫文優雅的表面下,赫爾加看得到淡淡的疏離。
他從裡屋走出,來到三人身邊,披垂而下的黑色長髮襯著精緻的面龐,還帶有少年人的秀氣。
一時間氣氛有點尷尬。
戈德里克看了看同伴,又看了看面前的青年,以一種大無畏的語氣開口:“你是不是昨天晚上在沼澤裡救我的那個巫師?”
此話一出,不只是赫爾加,連對面的青年都愣住了。沒有試探、沒有婉轉,直接就是明明白白的發問,甚至連巫師身份都自爆而出,標準的戈德里克式疑問句。
“呵……”青年笑了,“閣下這般坦誠的態度,當真不怕我向教廷彙報麼?我可是個教士。”
戈德里克悠然地揚揚眉毛:“好啊,我叫戈德里克、格蘭芬多,你去報告吧!”說完還攤攤手,一副請君自便的姿態。那青年到如此場面,唇邊笑意加深了幾分。
羅伊娜噗嗤一下笑出來,而赫爾加卻依舊謹慎地沒有太多話語和動作。
“好吧。”青年教士似乎微微感到無奈,“請說說你們的來意吧。”
“喂!都不自我介紹一下啊,我可是坦蕩蕩地報了名字呢!”戈德里克不滿地追問。
青年上下打量著戈德里克,似乎發現了什麼有趣的東西:“怎麼,身為巫師,你不知道有很多黑魔法可以透過姓名施加詛咒?”
戈德里克明顯一臉不敢苟同的神色:“唔,那你打算詛咒我嗎?看不出我這麼有魅力啊,才第一次見面就有人想用那麼費神費力的方法搞死我!”
這一回青年是真的笑起來了:“我的教名是艾倫,現在總可以說說,為什麼、私、自、闖、進、來、了、嗎?”
羅伊娜急忙擺手加道歉:“啊不好意思啦,我們不是要私闖進來的,是門自己開了的,真對不起啊!”
青年艾倫微微點頭表示接受了這個道勤,惹得戈德里克猛然翻了一個大白眼。
戈德里克剛要繼續說些什麼,卻被赫爾加在背後不著痕跡地拉了一把,她開口說道:“請問,您應該知道所謂‘封魔陣’吧?”
艾倫略一遲疑,點頭道:“有所耳聞,但並不曾見過。”
“這樣啊。”赫爾加表示遺憾地點點頭,“那我們唐突了,抱歉。”
而下一刻艾倫卻直接看向戈德里克:“你中了封魔陣?所以才會陷入沼澤,毫無辦法?”
“哎?這麼說救我的真是你嘍?”戈德里克完全沒有領會重點。反倒是赫爾加心中一驚,深深覺得這個年輕人確實深不可測,而更加難以捉摸的,其實是他對自己三人的態度,優雅有禮,卻透著淡漠和疏離。
“封魔咒語和藥劑會被烙印在你的血液裡。”艾倫沒有回答戈德里克,而是自顧自地說下去,“在下對魔藥學有些淺薄的研究,若是可以,斗膽請閣下將血樣給我一些,也許我可以製作出解藥。”
血樣?赫爾加心頭警鈴一響,剛要阻止,卻發現戈德里克已經非常迅速地用桌上的小刀劃破了手指,熾熱的血液緩緩落進一隻小瓶子中。
“這些夠了?”戈德里克倒是很爽快,看得赫爾加七竅生煙,而羅伊娜注意到了朋友臉色驟變,心頭很是疑惑。艾倫自然也看在眼裡,只是一笑,收起了瓶子。
他轉頭對騎士揚起唇角:“怎麼,不怕我用血液下詛咒?你的朋友有些緊張呢。”
赫爾加心中所想被直接點破,還沒有來得及反應,戈德里克已經大手一揮:“你這傢伙老是這麼說,那你倒是做呀!能在火刑場據理力爭,肯定壞不到哪裡去,幹嘛總表現出一幅老謀深算不懷好意的樣子!”
這話說得赫爾加和艾倫都有些無語。面對陌生巫師,戈德里克這樣的態度才算不正常吧?
艾倫貌似很無奈地笑笑:“就這樣吧,我自會盡力研究解藥,若是成功了,會派貓頭鷹去找你的。”他說道,“這城裡如你們所見,並不太平,這幾天都是為對抗巫師而舉行的慶典活動,陌生的旅客還是儘快出城吧,不要再留在這裡了。”
“多謝忠告。”赫爾加依舊憂心沖沖,但還是維持著表面的禮節,對青年艾倫點頭示意,“我們這就離開了,多有打擾請見諒。”
艾倫依舊以標準的貴族禮儀行禮道:“祝三位一路順利,一切安好。”
赫爾加拉過兩個同伴,而戈德里克還喊了一句:“是你救的我對吧!”
屋裡的艾倫聞聲微笑不語,房門吱呀一聲合攏,擋住了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