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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這樣的連結已經形成了。”

斯內普聚精會神地聽著,等待著。

鄧布利多嘆息,繼續說下去。

“我僱了阿拉貝拉*費格到那裡去守護。也許應該換一個巫師或者女巫來擔任這種非官方的守衛,但那會讓魔法部捲進來。阿拉貝拉,我知道,不會引起福吉的注意。”

“不幸的是,阿拉貝拉不想我希望的那樣和德思禮家友好相處——不夠深入觀察哈利的生活,從各種方面來說。”老巫師承認,“她看到了很多事,德思禮家並沒有哈利把哈利當做另一個兒子,而是一個入侵者,只是勉強忍受,不受歡迎。德思禮夫婦的熱情完全集中在自己兒子身上。她看到了忽視,甚至還有苛待,但一個偶然的觀察者看不到公開的虐待痕跡。除了男孩小時候正常的磕磕絆絆,阿拉貝拉看不出有其他傷勢。”

他又停頓了一下,痙攣般的痛苦掠過他滿是皺紋的面龐。斯內普知道老人在想那些傷痕大概——一定是——這麼多年來一直隱藏在男孩鬆鬆垮垮的衣服下面。

“還有就是哈利自己的舉止,掩蓋了他的情況。”鄧布利多恢復了自制,繼續說道,“我做了多年的教師,他表現得並不像受虐兒童。他舉止謹慎,但並不怯懦;有禮貌,並不陰鬱。一個天生的格蘭芬多。”老人說道,儘管眼神疲憊而憂傷,一絲幽靈般的微笑浮上了他的唇,“他讓我很容易就忽略了那些跡象。”

“而我的確忽略了。忽略那些讓我高興,我不否認。”老人嘆息。“”一方面是透過他母親的犧牲、他姨媽提供的血緣保護的強大力量,一方面是我開始意識到了他家人對他的苛待和忽視,但出於保護他遠離伏地魔的安全考慮,我兩相權衡,並沒有動搖最初的決定。我很擔心——深深地擔憂——而且沮喪,然而,他的精神看來不可征服,我覺得為他另外找住所不夠審慎。

鄧布利多再次嘆息,突然顯出斯內普前所未見的蒼老,他以手捂臉,揉著鏡片下的眼睛。他放下手,眼睛盯著斯內普無法看到的某個遙遠的地方。

“然後他到了霍格沃茲,我開始瞭解他。”鄧布利多溫柔地說下去,“瞭解到在那個蒼白的、發育不良的孩子的胸腔裡,跳動著一顆多麼純潔的心;瞭解到他那堅定、高貴的心靈,似乎能對醜惡免疫……”他搖了搖頭,聲音降低了。“我做了太多的假想。或者假想得還不夠,也許。”

兩人久久地陷入沉默中,各自迷失在自己的思緒裡。

最後,鄧布利多輕輕搖了搖頭,在椅子裡坐直了身體,再一次專注地凝視著斯內普。

“我需要知道。”老人簡潔地說,“我需要確切地知道這些年我都錯過了些什麼,為了更偉大的利益,為了我的長期計劃。”

最後一句話帶著些苦澀,斯內普顫抖了一下。他理解為什麼鄧布利多想看,儘管他不認為有必要讓老人進一步懲罰自己。他一言不發地抽出魔杖,召喚出一個小的玻璃瓶。他用魔杖的尖端抵住太陽穴,象個自殺的人一樣,從腦海中抽出一根長長的、銀色的記憶線。他把記憶線放到玻璃瓶裡迅速蓋住,他希望自己也能這樣迅速地把這記憶永久地排出腦海,但接著就打消了這個羞恥的念頭。他帶有很多痛苦的記憶,簡單地擦除並不能讓事情變得更容易。它們是他必須承擔的重負。

有一陣子斯內普緊握著那瓶子。“我把它給你之前,有一個請求。”

“說吧。”鄧布利多好奇地答道。

“你今天下午去薩里郡,你得允許我和你一起去。”

鄧布利多驚奇地眨眨眼睛。“我以為你不是那麼盼望回那兒去。”

的確如此,但斯內普不想讓鄧布利多一個人去,在他看了斯內普剛給他的記憶之後。他想去那裡確保老巫師不會為了討回公道而做過了頭。懲罰一個殘忍野蠻的麻瓜是應該的,但不足以與鄧布利多在戰爭中的重要地位相提並論——或者說,不值得為此毀壞老人的名譽。斯內普是為數不多的幾個知道鄧布利多的父親是怎樣死的人,他不希望他的導師也落到同樣的下場。

除此之外,他身體裡非常斯萊特林的那部分也期待著自己也能親自報復德思禮一下。

“很好。”鄧布利多終於說。斯內普交給他那個瓶子。

鄧布利多站起來,手握著瓶子,低頭看著斯內普。

“你要陪我一起去冥想盆嗎?”

“不,”斯內普立即答道,“我不需要再看一遍,謝謝。”

鄧布利多簡短地點點頭,隨即大步走出房間,深綠色的長袍隨之飛揚而起。